然后他伸手到遂心腋下,将她举了起来。
遂心落在陶骧怀里,靠着他。
他就在床边站着。
遂心的童花头看上去很稚气,小脸儿板着却有些不符合年纪的严肃。
就像此时他身上这么多坚硬的东西,不太适合抱着柔软的孩子……
陶骧抱了一会儿遂心。这孩子轻巧的像羽毛一样,在他手里,甚至没有他随身带的手枪沉。他的下巴碰到遂心的发顶……一转身,父女俩对着看着他们发愣的秋薇。
“老太太什么时候到?”秋薇问。
陶骧摸摸遂心的头,将她仍放回床上。
“还得三四天。在香港多留了一两日。”陶骧走出房间来,路四海才小声提醒他:“司令,今晚上是孔先生府上宴请。”
陶骧穿上斗篷。
路四海递上军帽和手套。
陶骧对等候在一旁的秋薇摆了摆手,踏着楼梯下去。
苏美珍正架着腿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看到陶骧下来,朝他走来。默默的,陪着他走出去。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倒不自觉的变的沉默了;其实在心里还是生着他的气的,不久前她去徐州,他竟然不见她,从来没人敢对她那样……他站下,她也站下。
她得仰着头看他。
军帽下露出压的密密的一圈发线,银丝缠在墨玉上似的。
看到他的人,她是什么气都消了的。前一刻还觉得自己没出息,此刻却又觉得没出息的好。
“这就走嘛?回来能住几日?”她问。他总是来去匆匆的。
陶骧侧了身,看她一会儿才说:“大概能多住几日。”
“真的?”苏美珍惊喜,“那我跟我父亲说去……对了,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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