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英又接起话头,开始威逼利诱。
“公公,再说前日德胜门那一仗。”
“驻守在德胜门的宣化军一触即溃,候世禄下落不明,兄弟们在城上放炮,由于平日里久未经训练,竟都放到了山里,打出去的炮全没有准头。”
“这些败仗,万一陛下问责起来,到底谁来承担”
李凤翔看了他一眼,心中虽然知道京营的歪炮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多说。
灵璧侯汤国祚更是故意把话往夸张了说,连连接茬:“京师九门,只有广渠门和永定门打了胜仗,余者都要问责,满桂不日就要入京面圣,万一把罪过全都推到京营和其余勤王军队身上”
“陛下那性子您也知道,当初起用满桂为武经略,本就是打着他能接替袁崇焕的想法,如今满桂在永定门大破东奴,陛下更是会心花怒放。”
“一个高兴,满桂还不是说什么准什么”
说到这,见吴惟英冲他抬了抬手,汤国祚也就是不再多说。
李凤翔神情凝重,气息渐渐变得粗重,好半天都没有回话。
不多时,盘算了一会儿,他扭头问道:“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家听着呢。”
三人对视一眼,吴惟英却是冷笑一声。
“公公莫怕,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是全看我等如何去说”
“就是,吴爷言之有理,我们岂能替他李顺祖和满桂背锅”灵璧侯汤国祚也是拍案而起,“公公,我等平日便是交情非浅,如今更应该同进退,共休戚!”
“吴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吴惟英见李凤翔也没了话说,知道他心意已动,便也不再和他兜圈子,脸上渐渐浮现出阴鸷的笑容,双手微捻。
“这好办,我们就给辽军打的这两仗加工加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染成黑的。”
说着,他出示了几封密信。
“公公请看。”
李凤翔接过信一看,大为震惊。
这几封信,分别是大同总兵王朴、宣化副将马科以及山东参将刘泽清的落款。
三人信件当中进行了一番完美加工,三人的队伍合围击溃奴骑,驻守德胜门的宣化候世禄部驰援永定门援救满桂,最终壮烈战死,种种事迹,跃然纸上。
李凤翔越看越是吃惊,惊心于这些武勋的能耐,但仍有些不自信。
“陛下能信吗”
应城伯孙廷勋哈哈大笑,再也没了先前的彷徨。
“公公放心,此事在京文武,边关大帅,全都众口一词,包括南京的十几名勋贵子弟亦都联名作保,陛下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陛下不信我们这些在京师日夜陪伴他的天子近臣,难道要去信一个声名鹊起的李家小辈,要去信一个边关来的粗鄙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