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笑道:“师兄,不碍事的,我们就按照老规矩办。年轻人多干点事情正常,大家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真论起来,指不定还是你这个领导干得最多。”
陈书欣慰一笑。
李朝阳继续说道:“我这边没问题。不过徐磊还是实习生,让他上场会不会危险了点?”
徐磊是省警院排到正明区分局的实习警员。按道理讲,人事还是属于省警员的,不应该从事这些带有一定危险性的工作。往日里,所里都是安排他们在值班室做普通老百姓报案的询问笔录,或者陪着正式民警做一些讯问笔录。
陈书颔首:“理论上是让徐磊就留在所里做笔录最好,最安全。不过我觉得有机会也得带他们出去见见市面,一则换个工作环境图个新鲜劲,其次我们也是从实习过来的,知道这会儿他们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
嗯,徐磊就是个大学生,到时候跟你过去摸底,可能会被对方公司的人直接邀请到楼上办理贷款,这样也省得我们破门”
陈书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朝阳“噗嗤”一下就笑着打断。
一次行动,除了任务本身,陈书既要考虑到老同志值班,还要想着协警的补休,还惦记着其他警员的年龄状况,还得顾虑着实习警员的心理状况
这杂七杂八的事情!
李朝阳一手捂着嘴巴忍不住发笑,一手轻轻敲着桌面:“师兄,你做人可真累。”
深夜,东州电视台,会议室
一名年过四十,风华依旧的中年女子坐在会议长桌上摆放有红底黑字《台长》二字名片夹的首位,两只手平平放在桌面上,虽然语气平静,但是颇有官威。
“小扬,你确定放弃现在正火的《扬说新闻》,去重新开一个法制栏目?”
坐在中年女子右手一侧位置的正是《扬说新闻》的主持人张扬。
她抬手把头发捋到耳后,说道:“李姐,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主持一档属于自己,也属于群众的法制节目。但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过了这么多年,因为这头那头各种缘由,我还是没有摸到过自己的梦想。”
李姐沉吟道:“我们先不提节目收视率的问题。你说你要办一档子法制节目,可播音主持出身的你,懂法吗?你拿着只比普通群众强上那么一点点的法律知识,去办法制节目,能确定不出岔?”
见张扬陷入了沉思,李姐特意停顿了片刻,端起桌上的瓷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是公众媒体,除了面对东州市几百万的群众,还有一堆的企事业、政府单位盯着我们呢。万一在‘说法’上出现哪怕一点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扬思想上出了个小差,在气氛严肃的讨论会上,她忽然想起了那位面容刚毅的年轻警官。
算起来,这会儿他应该又在忙着加班加点布置着明天的抓捕行动吧。
当时,他在面对督察的质疑时,回答的那句话,真的好帅!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股脑的责任感和职业感。
那句话很简单,也就四个字。
“我是警察!啊,不对!我的意思是我既然作为一名记者,就应该有社会责任”张扬慌忙解释道。
“你与那个派出所的警察,没什么纠葛吧?”李姐眯着眼睛打断,审视着她。
“没有没有。”张扬连忙摇头。
李姐有些不放心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