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不是为大唐。”

“这其中的多少苦心，多少苦难，本帅始终不曾停下脚步，却因为你……”

袁天罡的声音十分沉重，而又缓慢的说完。

带着无限的感慨。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李星云说着：“踌躇了数十年。”

说完，袁天罡盘腿坐了下来。

那就用一副悲怜的眼神看着袁天罡。

“三百年了，你的每一次成功和失败，都让你很享受吧。”

袁天罡缓了缓说道，“坐吧。”

在这座地宫之中，烛光照耀着这是偌大的宫殿。

李星云跟袁天罡两个人所坐的位置，正是这一把龙椅之下。

这龙椅上，竟然还雕刻着一座真正的龙头。

烛光的火，将这一颗龙头照得忽闪忽灭。

袁天罡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三百年来，除了挚友李淳风，本帅不屑与任何人饮酒。”

在说话的同时，袁天罡将一坛子酒拿了出来，倒了两碗。

他继续说着，“但今天的你，勉强有资格与本帅平坐。”

袁天罡把倒好的这一碗酒，递给了李星云。

“来，本帅一次尘封三十年的佳酿，敬年轻的殿下。”

他把另外一只碗抬了起来。

李星云愣了一下，也跟他互相对应，碰了碰碗。

袁天罡率先干下这一碗酒。

然后他问李星云：“如何？”

李星云回答道：“尚可。”

袁天罡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本帅永远不能知道这其中的滋味了。”

“不知也罢。”

李星云看着他，依然是用那一副悲悯的眼神。

“苦。”

袁天罡听了之后笑了笑。

但他此时的笑声，跟以前那种豪爽的声音不同，仿佛像一个已经快要油灯枯竭的老人。

笑得有些让人心疼。

袁天罡说道，“哪怕是苦也好啊。”

他的声音无限感慨，分明是意有所指。

“怎么？你觉得本帅不应该是这副模样吗？”

袁天罡看着不说话的李星云，依然用这种让人怜悯的声音说着话。

“坐在此处与无用老朽一般，与你喝酒。”

李星云淡淡的说道，“哪个无用之人能够活三百年，不知甘苦便是你不死的代价。”

袁天罡低声的笑了笑，摇着头，“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活下去还是到此为止呢？”

李星云回答道：“你应该如何，我怎么会知道。”

“就像我会如何，你也不知。”

袁天罡否认道：“错，此世间，唯本帅一人知你，本帅也唯知你一人。”

“你身在本帅所布之局。”

“一路走来，虽已深谙事理，洞悉时局，但你终究仍然不会称帝，对吗？”

李星云皱了皱眉，看向他，听到他继续说着。

“在你心中，只不遂本帅心愿，本帅定会不罢休，且你清楚，就算集众人之力，也无法除掉本帅。”

“所以单独与我进入地宫，只想等一个变数。”

“让本帅永远的留下，对吗？”

袁天罡再次伸出手，递出了他手里的那一碗酒。

李星云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缓缓的接过来。

看着他如此模样，袁天罡接着说道：“而今，你又多了一个原因。”

“便是为你那死去的无名兄长报仇。”

他说完这话，也举起手里面的一碗酒。

一干二净。

看着李星云眼神如此坚定，袁天罡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切都没有错。

“你还真……是很了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