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想不到要杀妖皇的竟是一群怪胎,不知道妖皇若是晓得会作何感想”
梁兴扬道:“若不是怪胎,恐怕还不敢杀妖皇呢。”
文优深以为然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怎么样,若是能杀妖皇时,不如带我一个”
梁兴扬心想这种事情虽说不是参与者越多越好,可是文优毕竟也是个有实力的,若是他真的能去的话倒是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是看文优这样子显然是离不开这神庙,当下却也不说什么去扫文优的兴致,只是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神情有些犹豫。
文优兴奋的神色也渐渐淡了,他道:“是啊,我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守着哥哥。”
现下梁兴扬已经明白了这两兄弟之间曲折离奇的故事,想来是文和强行纳文优的魂魄入体导致自己的妖魂粉碎,后来又为了给文优重塑一个肉身叫他伪装成了北地颇为受人敬仰的狐仙接受供奉,妖身尚在妖魂粉碎的文和自然看上去便是个不老的凡人,只能靠着文优的力量在候城之中不引人注目地活下去。
他是候城之中最长久的住民,只是不断地被人遗忘。
也许有人曾经走到过他的身边去,梁兴扬没有见过文和,但是却能从凌无名和文优的形容之中勾勒出一个性子温和的半血青蚨,他那样的性子想必是极为珍惜每一个肯于走近他的人的,哪怕只是一个小乞丐。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凌无名早就被盯上了,凌无名被选为了第一个传播疫病的人,但是凌无名也许是因为长久与文和在一起厮混沾染了些妖气,又或许是因为横尸的地方有些特殊,总归是尸身不曾腐烂也不曾放出毒去,而文和寻找无果的同时第二具染了疫病的尸体也已经悄然出现,这一个却没有凌无名那样好的运气,故而成为了疫病的源头。
文和追查到了疫病的源头,却没有想到这场疫病一开始就是为了引他上钩而做的饵。
只是有一点是妖皇算漏了的。
他们两兄弟的内丹已经随着文优的魂魄进入文和身体而合二为一,失去了妖魂的文和不能承受内丹的力量所以内丹是在文优身上,这一点想来是妖皇派出来的妖所没有想到的。
所以这颗奇异的内丹没有落在妖皇手上,而文优带着文和的魂魄仓皇逃窜来到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妖皇盯上了,所以光明正大的在此地立起了新的神像,却是因此平安至今。
梁兴扬忽然悚然。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文优立起来的这一座塑像同昔年候城之中的那一座别无二致,甚至于他在做的事情也与当年没什么不同之处,妖皇难道真的发现不了么天地大变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妖皇如今自己便在这一方世界,若是他想要寻这一颗内丹必定会对文优的塑像有所耳闻,为何文优能一直平安至今
难道是他们都猜错了
文优看见梁兴扬勃然变色,不由得有些疑惑。梁兴扬便把自己所想到的矛盾之处尽数说了出来,文优认真听罢,神色却有些释然。
“你想的不错,妖皇其实已经找到过这里,只当是我不知道他是妖皇罢了,现在想来,竟是从那时候起妖皇便知道他要取来这颗内丹是绝无可能的。”
梁兴扬一愣。
妖皇实在是太过于神秘,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谁在妖族的领地之外见到妖皇,便是在妖族之中也极少有人能见到妖皇,文优却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起自己曾经见过,又说妖皇自知绝无可能得到这颗内丹。
以妖皇的力量,这普天之下难道真的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得到而无法得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