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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深夜。
昨日的伤痕仿佛被时光洗净,旧日的低语在回忆间呢喃,令人憧憬的未来在远方闪耀,闪耀间又似指引着什么。
陌封钻进温暖的被窝,他这会儿坐在一张淡蓝色的床上,住在一个温馨的房间中。
这个蓝色调的小房间开着温馨的暖气,那暖气拂过他的鼻尖,他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就好似有人拿着根羽毛在他鼻尖晃悠。
这淡蓝色的床铺下放着几本老旧书籍,他随便翻看几页就将书放下,看着一旁酣然入睡的小丫头,他不由地傻笑着露出了左嘴角的小虎牙。
这一切是他该享有的吗?
温暖的床铺、崭新的衣物,还有一个爱护他的小丫头。
他看着天花板合上双眼盖上被子,此刻的温馨让他不由乏困,而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
已是夕阳西下,安格菲娜拉扯着一条淡蓝色的被子,她扯着嗓子大喊道:“太阳都要下山啦!赶紧起床啦!!!”
她的喊叫声回荡在整个小房间中,可惜这并没有惊扰到床上那人的好觉。
见陌封将被子卷得死死得,除了一张奶萌的脸蛋露了出来,那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松,就那般死死的卷住被子不肯下床。
“这不能怨我呐,这东西可太锤子的温暖了!就像我那不存在的母亲的怀抱一样!”
陌封大声道,他说的话并不假,七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床了。
七岁以后他师傅青玄就把床拆了,每天都强制他在温暖的怀抱下入睡,后来的七八个春秋都没怎么碰过床。
讲真太过柔软的床铺是不好的!在这件事情上,他陌封是身行体会过的。
“你咋比咱还懒呐?!再不起来太阳就要下山了,咱们还得去巡逻来着!”安格菲娜不满道。
她从被倾慕雪收留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朝十晚十的良好作息习惯。
她本以为这良好的作息习惯是已经无人能及了,而床上这个家伙却是更为厉害,睡到第二天太阳下山依旧是不肯起来。
见床上那个家伙将被子卷成一团,跟个蜗牛一般就露出个脑袋和那张你不忍心欺负的可爱小脸,这可爱小脸还是一拳砸下去一定能哭很久的那种。
她继续拉扯着,可床上那家伙死死地睡在那,死活都不肯起来,她安格菲娜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她只好松开手来另谋对策。
诶?放弃了?不扯我的被子了?总算是放弃了吧,小丫头跟我斗?
陌封得意地缩在温暖的被窝中,这被窝暖呼呼的,他缩在这暖呼呼的被窝里可舒畅了,对于他来说,幸福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这会儿呐!窗边落日余晖,室内寒、寒意逼人?
在幸福的被窝中,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阵寒意令他感到阵阵不妙
他笑着颤颤地将头转过去,看见的是一把刀,一把闪着寒光的柴刀。
“可恶!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
安格菲娜举着一柄柴刀吃力道,那把闪着寒光的柴刀直直地悬在空中。
陌封凝固着笑容看着这么一柄柴刀,这狠恶的柴刀要不要这么吓人呀!
还有菲娜!你又要做甚么?!
两个呼吸过后。
“菲娜,你磨蹭什么啊,太阳都要下山了还不肯走。”
陌封不知啥时候已经换上了小皮鞋,穿上了一身充满少女活力的JK站在门前。
活力上装JK短裙,再加上乖巧的小皮鞋,这身打扮光鲜亮丽着,且这一系列动作迅速且熟练,少说也有个三四年的女装经历。
一旁安格菲娜没反应过来,她还举着柴刀愣在原地。
“???”
她看着被叠成豆腐状的被子,缓缓地将柴刀放下,她不是很能理解眼前这空荡的床铺。
“这是咋回事?人捏???”
这时她听见了叩门声,她看了过去,一脸惊讶——耶?这是咋一回事?
她惊讶间圆开了小嘴,那小嘴圆开的角度恰令陌封感到满意,他故作不耐烦敲了敲门板。
“还好意思说,不是你一会拉着被子一会举着柴刀”陌封说着眯起眼睛,水润带着冰玲的双眸打量着安格菲娜,打量间他微微点点头。
“你自言自语了大半天还不肯走是吗?再过一会太阳都要下山啦,等太阳下山了还出个什么巡啊?”说着,陌封脸侧微红一手握住门把,他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些。
他用“你是笨蛋吗”的眼神,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安格菲娜。
“介个、介个”
安格菲娜把柴刀丢一旁,小手搓着小手,那本就白嫩透粉的小脸更是添上了一抹羞红。
哎呀!这、这咱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
“咱是个笨蛋!对不起!!!”
正当她要弯下腰时,陌封却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后咧嘴一笑。
“走吧,菲娜!”
见陌封这笑容,她不由地也绽开笑容,右嘴角一颗幼嫩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嗯嗯,咱妹妹呦,这是咱们第一次工作,工作内容是去西北森林巡逻,可得要好好加油哦!”
“嗯嗯!”陌封点点头纯真地笑着。
几个小时过后,青衍丘陵,西北部森林。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了,以至于本喧嚷的风也停息,魔物早已销声匿迹,只有血腥味的空气弥漫在这空荡荡的森林。
天空中乌云慢慢褪去,月光洒落下来,那轮揪着人心的绯月洒落下的月光泛着鲜红。
这揪心的红色月光就像一瓶储存良久正香醇的红酒被倾倒,酒水淌在土壤泥沙枯叶间,浓郁醉人间穿梭过漫长岁月。
“菲娜,我咋感觉越走越”
陌封随着安格菲娜在羊区逛了几圈,就走出羊区来到了这片森林,这片寂静的森林令他感到不安。
他身边的安格菲娜一脸自信,有模有样地带着路,她时不时在树上留个记号,时不时又看看天边那轮令人揪心的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