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突坐着小强子的豪车回到国医堂的实验室,穿上工作服,继续做他的清洁工。
有豪车接送,拿百万年薪,干的却是随便来个农村老大妈也能干的活,令人汗颜。
戴天突深感受之有愧,所以干活一点不敢马虎,实验室的活干完后,捎带着把附近几个办公室的卫生也一并包了。整个楼层的角角落落被他收拾得纤尘不染,那些细菌不能进来,那些细菌允许少量存在,绝对专业处理,仿佛他的眼睛里有一架倍数上万的电子显微镜,随时能观察细菌们的一举一动。
赵银章有洁癖,最怕活跃在他周围的细菌失去控制地野蛮生长,给他制造威胁,身边有个掌握着细菌生杀大权的保洁员等于雇了一个保镖,非常开心,生怕戴天突有大材小用的怨言,常常大言不惭称赞他“专业的事情必须有专业的人来做”。
有导师在后面撑腰,那些小博士自然不敢趾高气扬,对他的称呼马上由“喂”改成了“戴叔”。
整个楼层里只有谢维珍一人对戴天突极为不满,常常给他使绊儿。
谢维珍的不满起先是因为薪水问题,戴天突的年薪接近她的十倍,堂堂秘书还干不过一个清洁员,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向赵银章表达不满,或者给她加薪,或者给戴天突降薪,赵银章非常生气,断然拒绝,警告她这是胡大小姐的决定,戴天突在国医堂里干一份活只是幌子,他们幕后还有什么交易无人敢过问,请她这位秘书少管闲事为妙。
谢维珍从此开始怀疑戴天突是胡照曦的“面首”,在谢维珍心里,胡照曦比武则天还飞扬跋扈,武则天宫中养着几百面首,她胡照曦会甘落下风吗越想越像事实,更生嫉恨。
谢维珍对胡照曦那晚的刻薄耿耿于怀,胡照曦得罪不起,为难戴天突这个清洁员可没问题。于是把对胡照曦的怨气全出在戴天突头上。
颐指气使、指槐骂桑乃家常便饭,戴天突每天要往她的办公室跑十趟,吃喝拉撒全管,就差没给她换卫生巾——谢维珍虽然年过五旬,但青春永驻,下面潮水还是汹涌澎湃、
幸亏戴天突很抗打,而且学会了精神胜利法,把这种羞辱和拿高薪挂上钩,因为遭羞辱了,所以我拿你们的高薪问心无愧、理所当然,就当遭一回羞辱给五百报酬,何乐不为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这是谢维珍的咖啡时间,谢维珍正在接受赵银章的“细胞吞噬疗法”,效果不错,皮肤细嫩,头发黑亮,但有个遗憾,不能享口福之乐,吃得越少越好,中午只喝一杯奶茶一个鸡蛋。下午三点正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来杯咖啡加两块饼干,必不可少。
戴天突不知怎么的,摊上了每天给谢维珍买咖啡的差事。
国医堂的旁边有家“两岸咖啡”店,谢维珍指定只要这家店的咖啡和零食,其它就算是法国巴黎空运过来的,她也坚决不碰。这个女人对男人很花心,对食品却痴心至极,也算一大奇葩。
把谢维珍要的咖啡和零食送到她眼面前后,接下去就空闲了,全是他的自由时间。。
因为晚上要参与刘小成带领的寻找传国玉玺之旅,估计一定会搞得很晚,他想早一点回家,多陪陪家里望眼欲穿等着的刘豆蔻父女。自从和胡氏山庄扯上关系后,不管白天黑夜,奉召必到,而且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跟毒贩差不多,已经引起刘家父女的不安。每次出门,戴天突就算脑后没长眼,依然能感觉到父女俩正用忧心仲仲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