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不愿意,是很多人愿意,现在朝廷一个缺,几千甚至上万人人等着,延安缺的是正途官,踏踏实实做事的官,那一个个拿钱上位的,信不信不到一年再给你惹来一次民乱。”
“这正途官还不愿意做?”
“萃臣不知啊,这十年一共五任知府,一人死于民乱,三人罢官去职,还有一个正在押解进京呢,延安这地,百姓穷苦,搜刮没有油水,地方上稍有不平,就会起乱子,地方没钱也没有兵去戡乱,一旦成大乱子,落罪是一定的,所以但凡有本事的官员谁往这里来,但是那些买官的不怕,但我怎么敢把这样的人放在延安府。”
鹿传霖话音刚落,胡聘之眼睛一亮,“唉,我知道有个人正合适。”
“说来听听!”鹿传霖也是充满了好奇。
胡聘之就把在山西遇到杨旭的事情说了一遍,此人允文允武,剿灭不少匪贼乱子,好巧不巧,令陕西不宁的延甘泉匪乱最后就是被此人消灭的,不仅如此此人还对世界大局有自己的了解,顺便又把大清国最近和日本人的乱子以及杨旭对清日战局的危机的预测对鹿传霖说了一遍。
“此子官居何职?”
“山西平阳的同知,调任过来仍任同知,也能解决我们甚多麻烦。”
其实鹿传霖心中很多的疑虑,最大的一点就是年龄,照着胡聘之说法,此子只要二十三四的样子,延安需要的安定,需要费很多头脑,这年纪恐怕还得历练一下。但是胡聘之如此推崇,自然也是将信将疑。
“我给朝廷上奏本,把人调过来。”
胡聘之一伸手,“迂叟兄不可,还是我写信问询一下,好歹也要心甘情愿不是?”从平阳到延安那属于贬谪,从一个富裕地到一个穷乡僻壤总归还是自愿比较好,另外自己的家人从京里到西安,最近陕地不平静,胡聘之准备托杨旭照料一下。
胡聘之不是傻子看到鹿传霖的表情就知道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但是自己的面子相信鹿传霖会给的。
自从解决的军营的问题,知府衙门那边就把同知的任事还了回来还是田地人口吏治这一堆的事情,杨旭也是大手一挥部交给师爷纪邕处理,所谓用人专精,但是原本分管的府库等事情却被收了回去,傅学瀚也是不相信自己,杨旭乐的清闲,反正那没有一文钱的府库也提不起自己的兴趣。
杨旭这几天几乎躺在家里养脸上的伤,本来略有黑呦的脸,经过蜂蜜的滋养,竟然又白净了不少,照照镜子,真有向小白脸发展的趋势。
张月菀身为正妻,把家里家外理得井井有条,似乎没有自己着手的地,封建的女人持家起来都是贤惠过人,现在连自己的房事都安排妥帖,三天正房两天侧室,这种事情杨旭实在说不口,只能照着来。不仅如此,就连顾菡心似乎跟张月菀成了闺蜜,原本张月菀那活泼刁钻的性格,似乎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成了落落大方的居家主妇,一举一动都是大气博然,真是环境改变人啊!
可是顾菡心在眼前晃来晃去对杨旭真是一个极大的意志力的挑战,一个美女,触手可及的美女,在身边走动,你还没法下口,有点煎熬。脑中不停出现的小人暗骂自己是个渣男,一拖三还不够,还想入非非。
西安距离平阳不远,驿站三天左右即可通达,胡聘之的信件已经落在杨旭的手里,快速浏览一遍,杨旭“哼”了一声,把信扔在桌面上,到延安去当同知,我还不如在平阳老实呆着呢,那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再说做生不如做熟,还是平阳的山水养人。
至于拍胡聘之的马匹,杨旭还是很乐意的,不知道胡聘之的家眷什么时候到达平阳,自己肯定会派一批人手好好护送到西安。
关键的是怎么回信是个问题,肯定不能直言拒绝,还要好好琢磨一下,过去都是薛成章替自己写信,自己那一手烂字实在上不了台面,现在自己的媳妇就在面前,什么机密的信件当然由媳妇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