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藤条扎身体,林惜柔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了几根布条,将他的胳膊腿牢牢固定在担架上。
“好了。”她拍拍他的肩头,愉快地坐上了驴车。
李慎脸色黑沉,冷冷哼了一声,将眼闭上。
驴车缓缓而行,在太阳微偏西时,走进了一处村子。
村子在山坳里。
这里也受了旱灾的波及,村中田地里,苗稀地干。
村中的大水塘,干涸了大半,只余塘底的一小部分水。
十来个村民拿着葫芦水瓢,蹲在水塘旁,往大水桶里舀着水。
在路上时,通过闲聊,林惜柔得知,这里离京城有三百里远,已不属于京兆府管辖。
去京城路远盘缠又贵,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没几个去过京城,大多去往另一个方向的丰阳县城。
而且,生病这孩子的爷爷还是村里的里正,在村里有些威望。
如此说来,这里是个不错的隐居之地了。
林惜柔对这里很满意。
在他们聊天时,李慎一直认真聆听着,眉头紧锁,略有所思。
闭塞的村落,来了两个陌生人,还是两个打扮破烂的人,在水塘旁舀水的村民,好奇地往路上张望。
有人问田婆,“田家婶子,你们不是带柱儿去看病的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这两个叫花子又是谁啊?”
田婆沉着脸,“他们不是叫花子,是从庆阳府来的,是大夫呢,治好了柱儿的病。”
村民们看着打扮破烂的林惜柔,和睡在推车上一身血污的李慎,纷纷笑了起来。
“他们会是大夫?田家婶子,你莫不是找不着大夫着急了,找到了两个骗子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