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柔带着田二丫,来到一间小屋,“你以后就住这儿,现在天冷,不要你起太早,辰时整起床就够了,这儿有沙漏记时器,你自己看着时间起床。”
她指着桌上的沙漏和刻度仪说。
小院只有五间屋。
一间正屋。
一间她和李慎的卧房,另一间大卧房给了宁松白桉和周黑牛。
另外一间分成两小间,分别作了男女浴房。
一间药房。
屋子不够住了,李慎带着宁松和周黑牛,将药房用木板隔成了前后两间。
屋子里摆上床,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还能放下一个小杂物架子。
屋子虽小,但田二丫很满意。
这是她一个人的屋子。
床上的被子是新的,还特别厚。
“好。”田二丫露了个笑脸,点了点头。
难得看到小姑娘微笑,林惜柔又说,“起床梳洗后,你就在正屋候着我。不必服侍我的时候,你可以休息。”
“嗯,知道了,林娘子。”
家里多了一个人,林惜柔吩咐宁松多做一些饭菜。
宁松好像很喜欢逗田二丫。
吃饭的时候,他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田二丫嘿嘿笑道,“嘿,你是属兔子的吗?怎么吃得这么慢?”
田二丫正捧着碗,小口小口吃着。
来到陌生的环境,田二丫拘谨,不敢放开嘴吃,米饭几乎是几粒几粒地在吃。
她窘着脸,回头看了眼宁松,这才开始往嘴里多扒拉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多了几粒米。
惹宁松越发笑起来。
而田二丫更加窘迫,如坐针毯。
吃好饭,休息了会儿,林惜柔进卧房歪着去了。
田二丫给她盖好被子,将火盆加旺,轻轻关了房门,来到外间坐着。
李慎带着周黑牛去了学堂。
宁松在厨房里一个人捣鼓着什么。
找不到事情可做的田二丫,只得低着头玩手指。
宁松准备好了晚饭食材,拢着袖子来堂屋烤火。
看到田二丫将自己缩成一只鹌鹑,又走过去逗她。
“嘿!”
宁松扯了下她的小辫子。
田二丫吓了一大跳,从椅上弹起来。
发现宁松看着她嘿嘿笑着,气得她鼓起脸,“我不叫嘿,我叫田二丫。”
宁松瞧着田二丫的脸,“田二丫?哪三个字?”
田二丫会写自己的名字,摊开左右,用右手食指在左手心写起来。
宁松摇摇头,“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二丫,排第二的丫头?还是……你有两个丫丫一样的发髻?”
他哈哈笑起来。
田二丫知道自己好看,她的眼睛比她姐姐的大,皮肤也比姐姐的白,头发也比姐姐的多,除了瘦点,矮点,她处处都比她姐好看。
可是,她爹娘还是不喜欢她。
她不觉得宁松的笑话有多好笑,只觉得难过。
田二丫低着头,叹了口气说,“我爹娘说,女娃不必取什么好名,有个称呼就行了,又说,那牛啊马啊,比女娃的作用大,也没取名呢。”
“胡说!牛马怎能跟女娃比?”宁松愤愤不平说。
“牛马力气大,能拉车,能耕田,我不会,我力气小。”田二丫又叹气。
宁松仍旧愤愤不平,“那牛马之所以是牛马,是因为蠢,不识字,可你识字啊,你怎么就不比牛马强了?”
田二丫眨了眨眼,抬起头来,是啊,她比牛马会识字。
“你想不想改个名字?”宁松学着李慎的模样,一手背后,一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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