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我向四周看去,人们并非只有我这样的青年人,中年甚至老年人竟也不在少数。
我将风衣穿上,用绷带将双臂紧紧缠绕,检查了腰上左轮的撞针与火药。
“很好,我的行李箱呢?”我从脚旁抱过我的小箱子,轻轻拉开咬合紧密的拉链,里面只有三两个罐头,一个粗制弹药箱和几件换洗的卫衣。
火车外皮上斑驳的刻痕无时不刻的在告诉我,时代不再。
我从窗口向外望去,外面是一座又一座被灌木与爬山虎覆盖的零散小楼。
无人区,昔日人间繁华的大街小巷,现在仅有植物和游荡其中的感染者盘踞于此,楼房上破裂的玻璃在风的流动中发出尖锐的低吼。
突然,我看到一座在低楼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的一座高楼顶端上竟有一个人影。
“感染者吗?”我迅速转头,但火车的速度太快,我仅仅看到了他风衣上的图案,那是一棵由三枚基因螺旋组成的树,而且我很确定我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楼顶上有个活人?”一边的同车人问他的同伴。
“楼顶吗?”他的同伴摇摇头,“这可是个小城耶,有的只是无数丧尸,哪来的活人?”他回答。
同车人只好坐下,看来不是我看错了,刚刚真的有个人在楼顶,那人我一定在哪儿见过,我在心中仔细回忆,是在哪儿呢?
“孩子,活下去。”我的脑海中,突然回荡起了阿列克谢大叔的话。
为什么我会想到大叔?等等!基因树……基因树!我想起了被大叔拧断脖子的那人以及打开的地下实验室主机屏幕。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蓝色的基因树。
“海姆达尔?!”我右手把左轮掏了出来,可火车都开出去离那大楼有着800米了,早就看不见那人了。
“各位,大概再过11个小时的路程,明天早上我们将会到达临近前线的法奥斯军校。”乘务员在车厢内走过。
“我们这条干线,正是兼顾向前线增援兵力与物资的三条补给线中的其中一条,一旦停运,前线将会遭遇孤立无援的境地。”乘务员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
“那岂不是这条线遇袭了,前线立刻就会崩溃?”我把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
“别担心,这趟车只挑在尸潮日后的第一天发车,这天在野外的感染者数量根本不足以威胁到这趟车。”我背后座位上的老大爷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