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言河走进病房时,几乎不能相信,“寒露,是你吗?”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毕竟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如同木乃伊一样的人半边脸都被绷带缠了个严严实实,从远处来看,张言河绝对不会想到是平时神采奕奕的我。
“唉。”我叹了口气,“当然是我。”我的声音都因为咽喉的伤口发炎而沙哑了,但张言河不至于听不出来是我。
张言河随手拿过来一把椅子坐到我床边上,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肚轻轻摸过我的手臂,没用多久他就了解了我受的伤。
“你接的那任务不就是出门摘个浆果吗?怎么混成这样子?乔治呢?我还叮嘱他看好你。”张言河越来越觉得不对,因为他感觉到的我的伤口大多都是器械伤,而很多诸如骨折之类的伤口感染者是弄不出来的。
“不会是在野外遭遇帝国巡逻队了吧?”张言河这样想到,但他却看见我的眼泪从完好的那只眼睛流了出来,同时另一边被纱布包裹了数层的地方也渗出了泪水。
可能是因为从昨晚被救下开始我就迷迷瞪瞪的,完全间歇性失忆忘掉了之前那些事情,但在张言河这一提起乔治时,我猛地想起了惨死在我面前的乔治。
掠夺者、诬陷者、施暴者我都一一在目。
“乔治他……乔治他!”我一着急险些又语言障碍,但神经的麻痹更加致命,我直接僵硬住了,就如同一段干枯的树干,与其他树干不同的是,这段树干在不停的渗水。
张言河知道我犯病了,轻轻给我背后垫了个枕头让我能舒服点,“他怎么了,你慢慢说。”张言河安慰道我。
我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喘着气,泣不成声地跟张言河哭诉了从他离开到现在的经历。
张言河知道能让我伤成这样,肯定不是乔治没照顾我,必定是乔治已经不在了。
死了就死了吧,大部队准备两天后袭击帝国南部军营,正好给乔治报仇,张言河这样想道。
自从跟寒露在法奥斯学习开始,伙伴就没少死,张言河不会因为同伴死去而伤心,而是习惯性地记下同伴是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以方便他给同伴报仇。
本来都准备好了安慰我说“在末世同伴牺牲是很正常的事,咱们见的多了”之类的话,但在听了我的哭诉后他逐渐皱起了眉头。
要是真的是让帝国伏击了,那还算是好的,怎么也算是死在了敌人手里,但乔治被杀,我被打成这样完完全全是自己人下的手,连报仇都没法报。
张言河的手逐渐紧握成拳,但杀乔治的已经让寒露当场毙了,拉尔夫既然会专门挑自己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寒露下手必定是做好了准备,而且必定会小心谨慎,自己不太可能有机会。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张言河深呼吸了两次,试图将情绪稳定下来,在之前打完伏击战后,张言河便从长官那里得知要一举吃下帝国南部军营的事,在此期间自己被委以重任,绝对不可以出差错。
“没事,这情况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张言河咬了咬牙,不能一时冲动弄死拉尔夫,但如果两天后头再次出任务,我孤身一人怕是会有危险。
我又同张言河说了两句,当他知道我转到医疗部工作后,张言河显得很高兴,医疗部相对外勤部比较安全,让我待着很适合。
“毕竟拉尔夫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冲进医院殴打寒露吧。”张言河刚刚走出病房的门,便被步枪兵中尉叫住了。
“下士,从今天起,你负责带十个兵。”中尉这样说着,“你是知道的,大后天凌晨,我们会借着夜色袭击帝国南部军营,再过半个月,围剿巨颚计划就要实施了,做好准备,训练好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