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由潜意识形成，活跃于表层睡眠，消失于深度睡眠。</p>

老鬼时常做梦，常年处于险境之中让他睡眠时往往都很浅，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p>

也正因老鬼几乎不会深度睡眠，所以梦才会在每个夜晚找到他，叩响他的心门，唤醒他内心深处的记忆。</p>

在梦中，老鬼漫步于被雪覆盖的街道上，靴子在三指厚的雪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p>

左肩上背着一把半自动步枪，身上穿着厚重的棉服，头顶着半球形的钢盔。</p>

这大概是老鬼二十岁时的记忆，这时候他还在北方联合服役，而这场战役是他至今难忘的首都保卫战。</p>

身边的伙伴与老鬼一样身穿北方联合的冬装，他们是在巡逻这片街区。</p>

路边的红砖房千疮百孔，路边还停着被击毁的铁血的虎式坦克，明明是北方联合的首都却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p>

“洛卡列夫，别发呆，快巡视完这一片咱们回去喝伏特加。”老鬼的同伴呼唤着走在前面的老鬼。</p>

“知道了。”老鬼最后扫了一眼街边的废弃坦克，坦克侧面的黑十字标志令他感到一阵阵恶寒。</p>

就在昨天，铁血终于攻进了北方联合的首都，这辆坦克就是昨天敌人到达的位置。</p>

这场仗实在过于仓促，老鬼和同伴都是紧急从别的城市调来的，当他们听到首都遇袭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虽然知道铁血军最擅长的就是闪电战，但一个月推到北方联合的首都还是让老鬼感觉到身体颤抖，那是来自强大敌人的窒息感。</p>

“上头的命令是让我们死战到底吧？”老鬼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就如同这场战争一样令人绝望。</p>

东部的援军已经在往这边赶，但就凭铁血在昨天就已经打到了市中心附近的程度，等援军到达这里，首都早没了。</p>

不说别的，老鬼前面一百米的高楼顶端，在昨天的激战中三个小时已经换了七次旗帜，黑十字旗与红旗平均二十分钟换一次。</p>

紧急调配来的援军组成的防线无比脆弱，老鬼他们不熟悉首都的地形，在自家的地盘上作战跟铁血一样占尽劣势。</p>

如果不是西伯利亚的寒流阻挡了铁血的大部队，数百辆豹式轻坦将会配合火力强劲的虎式坦克将这里完全清场。</p>

两人漫步过这片街区，除了他们一个活人也没有，周围除了寒风从建筑物之间的缝隙穿过的声音也再无其他声音。</p>

突然，老鬼和同伴听到了跑步的声音，两人立刻上弹拉栓，往那个方向举起了手中的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