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慢慢清醒过来,感觉头脑发昏,身体依旧十分疲惫,迎面入目的是熟悉,却又及陌生的洁白天花板。
再次确定,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
不过现在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还有身体,有种在用别人身体的感觉。
身上的伤势
额。
这个在常人看来很严重的伤,在他看来却无所谓,甚至连痛感都觉得像是在挠痒痒。
等等,挠痒痒
凌飞微微挪动身体,侧过眼睛向下面望去:“这很好玩吗”
他看见侯贵方在自己小腿和脚底按动着什么,样子鬼鬼祟祟,再看向侯贵方的身边,站着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太太,虽然是老太太,却没有老气感觉,穿着亮色印花图案的衣物,不过面上的妆容和发型却真实暴露了她的年龄。
“对,对,就那里,不用不舍得用力,放心按下去。”老太太指挥侯贵方,双手叉着腰,眼睛瞥见凌飞,发出震惊的大叫,用手哆嗦点着凌飞,“这这这这,醒了”
侯贵方从后面出来,他面色平静,早就知道了。
但。
他从元安奴知晓凌飞醒来的第一天,却是急急忙忙跑到医院,看到凌飞对他打招呼,那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多精彩。
当场强作平静,给了凌飞一拳。
“真没良心啊,张姨没有来的时候,都是我给你小子做康复训练的。”
凌飞缓缓坐起,靠到床枕露出不在乎的神情,掏掏耳朵。
侯贵方看这小子欠抽的样子,不由气笑,不过一想到上次给了这小子一拳,让其捂着胸口咳嗽半天,便不好再动手,转头看向张姨:“张姨,我这手艺还行不,能不能跟您的碰一碰”
张姨还是盯着凌飞看,甚至让凌飞都觉得微微不自在。
“嗯还行。”张姨回过神来,微哭丧着脸,谁能想到啊,原本大家都说没有救的植物人,这不过半年时间就醒了,那些老姐妹听说自己找到这么轻松的活路,别提多羡慕了,现在感情好,她已经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原本是没有安排的,雇主却叫自己过来,原来是要结工资了。
一件在所有老姐妹,包括她都觉得这相当于编制的稳定工作,就这样玩完了
侯贵方心中一乐,似乎没有留意她的情绪变化,“是吧,我这也没算白交这么久学费,对了,张姨,我这给你算一下工资。”
说着,拉着张姨走到走廊。
凌飞被那张姨最后的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这阿姨应该没有趁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对我做出什么吧
等到侯贵方再回来时,就只有他一个了。
凌飞看向他,正色道:“多谢了,猴子,若没有你的话”
他知道自己的住院费一定不会便宜。
甚至已经做好了给侯贵方家终生为奴的准备。
“哪里话,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也算是学了一门手艺,等哪天我妈将我赶出门时,好歹也算是有了立身本钱,不至于饿死。”侯贵方摆摆手,打断凌飞的话,拉过一个塑料凳坐下。
凌飞一笑。
知道其是在转移话题。
“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