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也不急着收拾行李了,给她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爹,我是不是可以不去谢氏了”
裴新元瞪了她一眼,“你敢!”
裴南季临走前就想逗逗她爹,一本正经道,“爹,我说的是真的。既然咱家有钱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工作了要不然咱家的钱花不完多可惜”
裴新元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如意,你爷爷的小金库其实就是你。你看,爹碌碌无为了大半辈子,最终盼来了你,你可要给爹争气,到时候面见祖宗爹也有面子。”
裴南季见老头说得这么伤感,顿时下定了决心,“爹,你放心,等我赚够八百万,我就辞职回来陪您颐养天年。”
裴新元拍了拍桌子,“你敢!还没工作就想着辞职,你一小姑娘,老老实实上班,别胡思乱想,整天想七想八的!”
裴南季解释道,“可是,我进谢氏是为了赚钱,而赚钱可不就是为了以后不用工作吗”
裴新元争辩不过她,只嘱托她走的时候给他说一声。
裴南季应了一声,就回屋收拾行李了。
当初退学走得有多潇洒,现在再回去就有多“狼狈”。
可是,能压一压任小公主的气焰,也是解气的。
也许是两人磁场不对付,入学不到半年两人就成了死对头。
虽然任瑶实力不行,可耐不住有个好爹。
而裴南季就不行了,她爹和她,两个渣渣。她还好点,渣中带刺。她爹就不行了,渣中带灰。
她想,也不知自己这仅存的自制力、自尊心还够她在社会上撑多久。
不过,不管怎样,她只想做一个简单坚定的人。
两天后,裴南季风尘仆仆地回到了a大。
虽然她没提前告诉曲一鸣,可是那小子就像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定位器,她刚下校车,曲一鸣就在下面等着。
本来不想搞得那么煽情,可是曲一鸣那小子上来就给她一个熊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停的拍他后背,曲一鸣才松了手。
裴南季没好气道,“曲惊人,你是不是想勒死我好给任小公主报仇啊”
曲一鸣赏她脑门一个大栗子,“胡说什么,我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
裴南季却四周环望,往常曲一鸣一出现,方园五十米内必定能看到任小公主或其跟班的身影,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裴南季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曲一鸣,“话说,任瑶出什么事了”
曲一鸣不想谈她,奈何裴南季非要知道,他就解释道,“她爸出事了,现在正在被立案调查。”
裴南季直接被刚喝进嘴里的矿泉水给呛住了,“这么严重啊这么一想,还是挺可怜的。”
曲一鸣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搂着她的肩膀,“行了,不说她了,咱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裴南季一把拍开他的手,“保持一米距离,要是钱婶知道我们俩这样勾肩搭背,不得被你气死。”
一提到他那不省心的妈,他就莫名烦躁,“别管她,她整天管天管地,不嫌麻烦。对了,西门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咱们等会儿去吃。”
裴南季本来想先休息一下,但是一想起到以后事情还多着呢,还是先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于是火速回宿舍放了行李,带着钱包和校园一卡通及手机就出了门。
为了防止这小子提前付款,她把人打发买果茶去了。
见他走远了,她直接把两人的钱一起给付了。
那个二楞子,以前老请她吃饭,她找不到机会还回去,眼下正是好时机。
肉疼地付完钱,然后提前和服务员串通一气。
曲一鸣买完大杯果茶回来,裴南季直接把他拉到座位上去,绝不给他单独行动的机会。
大闸蟹、小龙虾、八爪鱼、鲍鱼、扇贝……应有尽有。
想到自己花出去的大洋,肉疼。
解决方法,只有努力吃回本儿。
可惜,理想大于现实,她还是高估自己了。
曲一鸣见她放下筷子,立马递过去一杯酸奶。
裴南季就没见过服务这么周到的小伙,她无比感谢当年的自己英勇地救了当年的小胖子。
回家这么多天,她也想清楚了,两人的关系是过于亲近了一些,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
不过这话,要等他吃完再说。
一个人亏本总比两个人一起亏本好。
于是,她见桌子上即将清空就自告奋勇地去给他拿。
最后见他吃得越来越慢,她才想起自己跑去拿海鲜的次数是不是过于频繁了。
曲一鸣一时吃了这么多食物,撑得慌,两人又在店里闲聊了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