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竟然让那廖四提前跑了,这老崽子竟然勾结罗海,还真是没想到。”李铁吐了口唾沫。
“是啊,谁能想到呢!写了一夜的卷宗,现在又要赶过来处理张家现场,夏大人真是把我们当牛使唤了。诶,你们几个小心点!另外夏大人可是说了,要是有谁不长眼做了顺手牵羊的事,直接打入大牢,纳为奴籍。”李承平打了个哈欠,不忿的说道。
张家地底,地下回廊中,张凌还坐在那水井旁喘着粗气。
“应该是跑入到那毒雾中时,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用了爷爷教的调息之法,虽说并不能排掉这毒素,好在现在恢复了些气力能行动了,是时候想办法出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朝通道的另一头走去,这通道极长,不知道究竟是通向哪里的,他走了约摸一刻钟,发现了通道的右手边有个门洞,只有一人宽,里面是一层层石头阶梯,盘旋向上,张凌预估了一下距离,此处还在宅子的范围里。沉吟片刻,他还是垫着脚尖走了上去,阶梯不长,很快他就走到了头,是一间石室,地方不大,进来左手边放着一张案台,和一个不大的架子,案台上面供着一个人的牌位。张凌走了过去仔细看去,上面写着柳海音之灵位,看旁边的香炉,应该是经常被祭拜。
“没听说过我们张家有柳姓之人的挚交啊,又为何把灵位放在这密室之内呢”
张凌心里想着,又看向了旁边的架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通身暗紫色的宝剑,透着淡淡的流云图案,剑长约三尺,略细,一看就是女子用的兵器款式,此刻放在了一个白玉打造的剑托上。
“这流云图案……,是罗海国的制式!”
陇云和罗海的皇室都是用云图来做象征,也会略微变化一下用于一些和皇室有关组织的标识。虽说都是云图,但陇云用的团云,呈淡金色,看着大气磅礴又不失祥和,而罗海的是流云,呈暗紫色,有风卷云涌之势。张凌以前就不忿过,罗海为什么不用海图做标识呢,偏偏下三滥学我们用云图!他想这也是陇云人所想吧。
“难怪要把灵位放在这里了,难不成我张家叛国了”
张凌嘿嘿一笑,自己打趣般的想着,随后他便伸手拿起了这紫色宝剑,拔了出来,一声轻微的剑鸣声响起,瞬间整个房间波光粼粼,而剑刃上隐隐冒着寒气。
“好剑!…好冷!”张凌竟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什么…水…云剑”
张凌艰难的看着剑刃尾部上的几个罗海国的文字,可他只认识这最后的三个字。心想着,哎,书到用时方恨少啊。随后他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可以用来试试这剑的锋利,于是他在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扯下一块长条状的布,一手拿着布的一端垂吊着,一手拿着水云剑。只见剑锋接近到布条时两三指的距离时,布条上竟肉眼可见的爬满了冰晶,紧接着他捏着布条的两根手指传来如针扎般的刺痛感,吓得他本能的缩回了手。
“了不得了不得,这要是砍在人身上还得了我张家竟有这般宝器,爷爷竟然藏着掖着!”张凌望着地上碎成渣的布条,一脸兴奋的自语道。
“难不成那死太监说的东西就是这柄剑”
想到此处,他旋即又摇了摇头:
“不至于,传闻中,有神器可劈山断海。就是爷爷制作出的穿云箭,看着应该也是比这威力强的。”
感叹之余,他收起了水云剑,以他现在的处境,这把剑倒是给他添了一道保命符。忽然,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他吓得一个机灵,连忙四处张望,随后他盯着侧面的石壁贴耳听了过去。
“这张家人也是可怜,落得个如此下场!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比较好,虽说累点,但活得安稳。”
“怎么,谁之前整天说着要升官发财来着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这张家人怎么就得罪罗海皇室了呢,硬是派暗影卫来给他屠了满门!”
“这就不是我们能考虑的事咯。再说了,张家不是还有云将军和那个准圣女在吗!什么就叫屠了满门了。你还是专心收拾你的东西吧,夏大人说了要在宣小姐回来前规整好一切。走了,我去隔壁房间了。”
石室内,张凌收回了耳朵,见这石室内也没什么可待的了,便拿上宝剑迅速离开了此处。
暗影卫吗难不成汪百正那死太监真实的身份是罗海国的细作不可能吧,云帝如若身边有个敌国细作都没察觉,那陇云国早就成了他国的附庸了。
“会不会是嫁祸之计那目的是…”
但凌云也不敢绝对的排除其他可能,不管是哪种可能,他只明白一点,他现在要是露面的话,无疑就是去送死!而他迟早也会手刃汪百正并问个清楚。
“看这架势,他们都在等着姐姐回来。这必是满城皆知的事,那姐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至于云哥,远在边陲,镇守西南。不管是凶手是谁,有何种目的,对他来说都并不乐观。”
在张凌皱眉思绪之时,他已经在地下通道中走了半个时辰了,期间也没有发现别的暗门或分路。随着他继续的前行,周围也越来越宽敞,隐隐有光亮传来,显得旁边的长明灯都暗淡了许多。他慢慢发现墙壁上人工开凿的痕迹越来越浅。渐渐的,一个硕大的天然洞穴出现在他眼中,还能听到湍急的水流声。
“这洞穴外面莫不是河流”张凌想道。
等他真正走入到这天然洞穴中时,发现其中不远处还坐落着一座木头搭建的房子,房子不大,约摸只有三四丈宽,通身刷着深褐色的桐油,背部靠着洞穴的石壁,顶部微微倾斜,屋檐向左延伸了半个屋身的长度,由两根石柱支撑着,下面放了类似灶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