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你醒了!”
李兰心闻声一下就冲了过去,吓得张凌一跳。
“嗯,舒服,做了好长的一段美梦啊!”张凌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刚放松的神态又是一惊,看了看周围,知道自己已经是安全了,随后诧异的发现自己弯折扭曲的手腕已经恢复原状了,丝毫没有了不适的感觉。
而身内似乎也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他旋即调息察看了起来,瞬间心中惊呼!
因为他发现这次只是瞬息就将气游走了周身,如果说以前他的气脉是稻秆的话,那现在犹如粗壮的竹杆那么顺畅,甚至更甚。
爷爷曾说,体魄易练,但气脉极难修炼,除非是从小就根据功法勤加练习,不然很难在武艺上再进一步,他所用的调息之法,虽爷爷没说是什么名字,但明显也是属于这类功法,若是他的气脉过于闭塞,那么他的踏云步根本无从练起。
想到这,他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一个箭步,踏云步使出,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提升,看来他以前的气脉程度并没有成为踏云步的瓶颈。
李兰心见他在那又蹦又跳的,担心的询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活动活动。”张凌回过神来,刚准备询问一下情况,只看见李兰心一脸得意的看着他说道:
“得亏本姑娘聪明,及时给你吃了你身上的丹药,哼,你看你又了欠我一条命。”李兰心看张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张凌听到此话,瞬间想到当时在那朱府,感觉自己的情况怕是活不了了,情急之下忽然想到怀里的丹药,这或许能救他一命也说不准,不管结果怎样,总比什么都不做默默等死强,在他想要伸手去怀里拿这丹药时,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身体似乎被封印住了一样,就连想说话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只剩下耳畔的嗡鸣声。
好在李兰心机灵,听到了他的话语声,并且事后明白过来意思。
而这丹药也果然不俗,竟能有如此起死回生之效。张凌暗道自己是幸运的,而爷爷又帮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心中默默的感谢着,当然,这里面还有李家兄妹二人。
“哥!赶紧把那剩下的老山参煮了,凌大哥还没吃呢,我去把景伯留下来的药材配一下。”李兰心见张凌一阵一阵的,转而急忙道。
李承平刚爬起来,还没来到张凌跟前,被李兰心这么一指挥,两手一摊,打趣地说道:“得咧,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哟,这还没嫁过去呢。”
“等等,什么药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张凌听到药瞬间本能的一激灵。
刚羞的脸红不知道说什么的李兰心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说道:“景伯给你配的药膳,能帮助你恢复的更好。可好吃了。”
“景伯又是谁嘿,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我就不必了。”
他话刚说完,只见李兰心气鼓鼓的看着他,已经做好了要拧他耳朵的手势,吓得他只好答应,心中暗暗叫苦。
随着炊烟的再次燃起,一阵阵的香气也再一次扑鼻而来。期间李承平和张凌详细的讲叙了他昏迷这段时间的事,这其中一半的内容都是在讲李兰心如何如何,惹得李兰心追着李承平围着锅炉跑了好几圈。
…
“李兄,这朱有财是什么背景有猜测么,怎么会如此厉害”张凌突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据我以前所知,整个陇云只有云池之人才会有这般超过常人的本领,这次出来我算是涨见识了,先有个沈如风,后有个朱有财。”
张凌听到此话瞬间想到了张琳宣,她自从去了云池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这次下山估计已然是判若两人了吧。
“那朱有财手泛金光坚不可摧,而身体其他地方却与常人无异,应该是练了什么稀有的掌上功夫,而且若非是兰心使出寒冰剑决他也未必完全显露出来,总归是我们见识浅薄了。”张凌说道。
如若知道朱有财这般厉害,他说不定会选择先答应朱有财的条件,之后再想其他办法逃出去。想来还是他太大意了,沈如风的教训在前,眼下又差点丢了性命,看来以后行事还是得万分小心才行。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朱有财有什么特殊的际遇也说不准,要我以前都不敢想我能如此厉害。”李兰心得意的说道,说着还拿手指做剑比划了两下。
“是是是,兰心现在出息了,倒是你可得勤加苦练,老哥我啊以后就靠你喽。”李承平嘿嘿一笑。
“我会的,诶,老哥看着点火。”
…
“咦”张凌小心的抿了一口李兰心端给他的药膳,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苦味,甚至颇为鲜美,心中略感奇怪,他以前可是不管吃什么药材都是苦的,难道死了一回口味也变了他咂了咂嘴,也没多想,大口吃了起来。
“你不是不吃嘛,给我!”李兰心看张凌吃的飞快,笑着伸手就要拿,张凌吃的也也空理会,只是身体轻微转了过去,嘴都没停。
李兰心见张凌那副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转而说道:
“这可都是小花跑前跑后弄来的,你既然醒了,明天可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小花可不需要凌兄弟的感谢,我看她那样子,八成是想对我们兰心以身相许来报答那水中的救命之情呐。”李承平提起水囊,喝了一口,咽了咽口水,转而打趣道。
张凌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兰心,一口药汤差点没喷出来,大笑道:“好好好!那时候我可得,随份大礼。”
“随你的头!”李兰心娇怒道,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慌张的站了起来,随后竟然收拾起包袱来。
“兰心,干什么呢”李承平昂头问道。
“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天都快黑了,要走也得等明天吧。”
“走多少算多少,我可不想有什么误会!”
……
半晌后,温柔的月光铺洒了下来,照在干巴巴的土路上,就像是撒满了椒盐的黄牛肉。
两匹马儿驰骋而来,又如一把快刀使出,呼啸而过,只留下了地面上的些许痕迹。
…
一日清晨,三人正在树枝上稍作休息,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吓得李兰心连忙惊呼。
张凌跃身而下,来到路边一棵较粗的大树后探身观望了起来,这时李承平也跟了过来,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走回到了马边坐下,做休息状。
李兰心刚想开口问清情况,只见一道队伍浩浩荡荡的驶来,远远便看见一面极其显眼的金色团云旗帜,然后就是旁边的一面稍小一点印着“慕容”二字的红色旗帜,打头一人正是那领命南征的十八骁骑营总指挥使慕容伯来,坐于一匹健硕的白马之上,穿着一身豹头亮银明光甲,腰间跨着一把三寸有余的青金宝剑,看模样也是不凡之物。
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名震大陆的十八骁骑营以及浩浩荡荡的陇云大军。
等队伍快要靠近到跟前时,李承平赶紧拉着李兰心跪拜了下去,张凌也低着头同样如此。
那慕容伯来微微点头,面露温和之色,似乎很享受这种回应。只是身后一个全身覆盖在铁浮屠之下的十八骁骑营队长,虽然看不清铁盔之下的面容,但明显感觉到在死死的凝视着张凌三人,直到从其身边经过才扭过头去,继续注视着前方。
张凌见为首的队伍已经走远,后面只剩下浩浩荡荡的普通士兵,连忙从地上爬起,转过身去,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回到了马匹边。
“怎么没有看到那穿云箭”李兰心小声的问道,脸上还保持着崇敬之色。
“这种宝器当然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之上才能显现了,这里深处陇云腹地,没什么危险可言,自然没有拿出来的必要。”李承平轻声道。
张凌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心中却好奇的想着如果穿云箭对上他的护心镜,谁强谁弱呢,当然他可不想真的挨上一箭,万一护心镜不敌,那他就透心凉了。
又过了时辰,这陇云大军才从他们身边完整的走过,三人期间闲来无聊,又不能骑马上路,只能原地休整,按照陇云的律动,军队通行,闲杂人等必须避让,有阻碍通行者可就地处决。
又过了几个时辰,李承平来到路边,见已经看不到大军的影子了,旋即说道:“按之前那农户所说,再往前走十几里地,东边就有条小路可以快速的抵达运昌城。也好,不然跟在他们后面何日才能抵达护云关。”
张凌应了一声,已然跃身上马,朝李兰心伸出了手去,李兰心也没犹豫,拉着张凌的手就跃到了他的身前。
李承平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这一路上考虑到马儿受不了长途的负重两人,只能和张凌交替着带李兰心前行,李兰心又嚷嚷着坐后来太颠,张凌只好让她坐在了身前。
三人也没多停留,策马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