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说:“某敬仰各位英雄,今日同饮,无比荣幸,请多多关照,谢过。”
萧何说:“兄弟年轻,过誉,我等不过草莽,何来英雄之说。既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束,尽兴就好。”
有人问我:“这位兄弟,相貌不凡,定有把子力气,有机会可否讨教一二?”
张心抢着说:“只是一个下人,不敢与众英雄比。”
张心的话引来几个人的不满,瞅了他一眼,依旧望着我。
我说:“力气倒是有些,但只有蛮力而矣,不敢出丑。”
有人说:“天下英雄,英雄天下,既是英雄,就莫问出处,做英雄,才是真英雄,莫因出生坏了英雄名声。方今天下,英雄辈出,能识英雄,惜英雄,爱英雄,莫如三哥。今能与二位相结,也算有缘,今日必得一醉方休,才是英雄所为。”
酒菜上席,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普通常见的菜品,荤菜也不过一二,酒并不好喝,但气氛却是非常的热烈,我非常喜欢。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年有余,苦也吃过,好日子也过过,但如此放纵却又坦诚的酒席还是第一次碰到。我有如鱼得水的感觉,但张心却非常的难过,没有人理他,只有萧何礼节性地时不时关照一下他。
路边的热闹吸引了吕雉,他不时从院子里探出头来张望,在试探了好几次后,她终于跨出门来,坐到刘邦的身边,刘邦主动朝旁边挪了一下,小声地对她说了些什么。
但吕雉提高了嗓门说:“有何不可,尔刘季能呼朋唤友,难不成我吕稚就不成?大家又如何?闺秀又如何?来,各位兄弟,吕雉敬各位。”
吕雉的加入,让刘邦退出了主角的地位,吕雉几碗下肚,两颊就如生出两朵桃花,女人的媚态自然而起,但看她挥袖高声,你又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也出生草莽。当吕雉得知刘邦并没有向大家介绍我与张心后,就将我们介绍给所有人,也将所有人介绍给我们。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人都是历史上赫赫人名的人物,萧何我们一向都认识,那个盾不离手的是樊哙,随时关注周围的是周勃。
天黑下来,几个人几下抱来一大堆柴火,就在路边点燃,照着我们喝酒。周围全都暗下来,黑暗就如同一堵严密的墙,把我们与这个社会隔开,让我们更加的随心所欲,呼喊声飞向四野,撞到其它的什么东西又返回来,声音非常的怪异。热烈一点没有减少,大家都有些微熏,行为也更加放纵。
樊哙围着火堆舞起盾与短剑,灌婴一时兴起,和他对练起来,两人真刀真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让我看得有些心惊。樊哙玩得不过瘾,偏要让我跟他对打,虽然我也曾练过武术,但那主要是擒拿术,讲究短兵相接,以技擒敌,而不是大战场上与人拼个你死我活。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我居然没作太多的推辞就来到火堆前,先做了一下准备活动,因为这也是我的习惯,再加上最近好长时间里只是走路或是干家活,筋骨已经不如以前常练习时那么活动,这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他们大概以为我正在舞蹈,一起鼓起掌来。索性,我凭着记忆舞起“秦王破阵乐”的几个招牌动作,也许是动作在他们那里觉太过滑稽,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我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演欲暴发出来,坚持、自信地舞着。
当我提着灌婴的剑与樊哙正式过招的时候,以灵活的闪避隔挡再次获得掌声,急得樊哙哇哇大叫,显得他非常急切,但总归他还是占着上风,我没法靠近他。我曾琢磨过克敌致胜的办法,但他左手盾右手剑,进攻与防护配合得密不透风,我根本抓不住他的破绽。有一次,我用兵器隔开他全力刺出的剑,趁他重心不稳之时*近他的身体,贴着他转到他身后,伸出左手就要抓他的手腕,但他身腕一抖,剑迅速立起来,转变了方向,反手向我刺来。我不得已,只能身体后撤,双掌抵住他的后背往前一推,可能是急中用力太猛,樊哙朝前一个趔趄,差点栽到火堆里。他转身过来,再次向我进攻时,萧何叫住了他,向我们都敬了酒。
萧何说:“兄弟,好身手,只力量稍弱。”
确实,因为只是玩乐,所以樊哙并未使全力,如果他真用全力拼杀,莫说近他身,就要招架,也是很难。这就像学习书法,我们时代的那些所谓的书法家名声鹊起,其实要到古时候,他们可能连中等水平都算不上,因为古时候写毛笔字就是生活,一生不离,自然水平就高,只要稍微习过文化,都会有一手好字。所以,管它输还是赢,我都口服心服,不过,非常奇怪,今天的比试也让我感到体内有着一股很强的力量可以暴发出来,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我不得不将它束缚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