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福高兴地回家拿来准备好的昂贵礼物,她早就为这一天做好准备。一路上,她的激动和欣喜掩都掩不住。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目的地。电梯升到二十五楼停下,空荡的走廊两户大门相对而立,秦安福感到疑惑,赵家那样的家世就算不住别墅,也不应该会住在这样的普通小区啊。可是她不好问出口,怕赵子其觉得自己是看上他的家世。赵子其引她进屋,眼前的屋子并不算宽敞,简单的两室一厅。再看门口也只有一双男士拖鞋,显然这并不是赵家,而是赵子其一个人住的公寓。手里的礼物掉落在地,秦安福一瞬间怒上心头。
“这就是你家?”她怒瞪着赵子其,而赵子其好似不明所以,一边捡起地上的礼物一边解释:“我也才刚搬进来,很多东西都还没有买,有些简单,慢慢来置办就好了。”
看着赵子其云淡风轻的神情,秦安福第一次觉得他无比的虚伪,他明明知道她要去的是哪里,而他却这样地敷衍她,可是她却不能拆穿他。
“你家我已经看过了,我就先回去了。”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情绪,秦安福快速打开房门慌忙离开。要是再看着赵子其那张脸,她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滔天恨意。
按下电梯的按键,手指微颤,胸口急剧起伏,秦安福不自觉地握紧双拳,身体僵硬。随着电梯门关上,猛烈地撞击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八岁的秦安福亲眼看着父母出的车祸。红色的液体在父母身体下聚成血泊,她吓得不知所措,上一秒爸爸还挥舞着手里的棉花糖跟她互动,而此时雪白的棉花糖却慢慢消融在鲜血里。
她颤颤巍巍走过去,小小的身子跌坐在温热的鲜血里,满脸鲜血的父亲向她瞪着眼睛。
“爸爸~”’她不断的擦拭父亲脸上的血和自己脸上的泪,可是父亲的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液,怎么擦也擦不净,自己脸上唰唰的泪水,怎么抹也抹不干。很快父亲印着她小脸的血眸快速涣散,抓着她洁白裙摆的血手无力垂落。这时,一双干净的黑色皮鞋踩着鲜血出现在她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被迫抬头望向那个巨大的身躯。男人蹲下身体探听父亲的鼻息,脸上随即挂上狰狞的笑,忽然那只大手向她伸来,她看着男人凶恶狰狞的脸本能地往后退。那个男人就是赵青山。
赵青山一脚油门要了父母的性命,而他这个本该抵命的杀人凶手却被别人顶了罪。就因为他有钱有势,所以他没有受到一丝惩罚。赵青山当时那张恐怖狰狞的脸让她无数次做噩梦,年长一些后,她也逐渐意识到父母的死可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交通事故。门前的马路并非大道,而是一条比较狭窄的无尾巷,除了里面的居民很少有外面的车子进来,那么赵青山又怎么会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开进这条窄巷?暗自调查多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找到的却是赵青山更多的违法犯罪。
电梯一路向下,秦安福的视线早已被蓄满的泪水模糊,紧握的拳头使得指甲扣开了掌上的皮肉,鲜血渗出,她毫无感觉。
赵子其想要将包装精美的礼物捡起来,大红的包装盒却唤醒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释怀的记忆。
十四岁那年,母亲离奇失踪,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星期,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扔进家里的汽车,父亲面无表情的一路狂飙,完不顾他的害怕。
疾驰的汽车猛地转进陌生的小巷,砰的一声撞上行人。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倒在血泊里的两名受害者,已然被吓得呆傻,半响才被哭声拉回意识。回过神的他看见女孩跌坐在血泊里,洁白的连衣裙染上血污,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血污和泪水融合。
这不是意外,这是父亲的谋杀,还要强拉上他让他亲眼看着,因为他曾经帮助过母亲逃跑。
这就是惹怒父亲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