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希一怔,暴怒地举起右手往弹壳拍去。大家急忙转身,不忍看那种惨状。良久,身后仍无惨叫声传出,大家试探着回头一看,卢罄已经不见,江未希失魂落魄地坐在草地上,目光呆滞,面色苍白。李清洪大叫:“不好,她中了迷心咒!”迷心咒是《鲁班书》中的法术,与现代心理学有相通之处,都要通过抓住人的脆弱心理,达到迷惑心智的目的,受害人在半小时后就会恢复。李清洪将迷心咒的利害说了一遍,大家见没有生命危险,心里略宽。只是让卢罄逃走十分可惜,不过他服了黄灯笼蛊毒,想必也活不长。
公输然疑惑地问李清洪:“你怎么对《鲁班书》如此了解?”
“我原本一无所知,但陈师公非常清楚,他经常会在…唔,其实湘西大部分厉害苗寨的巫师都了解,不过仅仅是认识,却不会施展。”公输然暗想,如果陈巫师知道,他难免会在床帷之内与李清洪聊到,但李清洪说不出口,因此他认识《鲁班书》法术也就合情合理了,但苗寨里的巫师怎么会知道鲁班术的呢?莫非他们也被鲁班邪教控制住了?
大家坐在草地上休息,等待江未希恢复。
刘常对公输然说:“看起来班母与巫彭山有密切关联,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可将它随时用作筹码。”
公输然说:“班母是公输青云前辈的遗物,我已将它送给高若凌,这帮邪人想抢是抢不到的,我就是纳闷他们一边阻止我们寻找巫彭山,一边又要送我去到巫彭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大家都在疑惑这一点,但无人知道答案。
这时,树林中飞出一群雕鴞,扑愣着白黑相间的翅膀往西飞去。公输然奇怪地说:“雕鴞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怎么成群结队起来了?”
刘夏插话说:“世界早是一夫一妻制了,可风流男人就喜欢妻妾成群。人可以这样,雕鴞自然也可以。”大家哑然失笑。
她又接着说:“公输然该学学杜乾坤,见心爱的女人身处险境,挺身而出,你却只知轻薄别人,危机时刻就当缩头乌龟!”她是指杜乾坤见温子菡遇险,跳出树林营救的事。公输然窘迫不已,却又无从辩驳。其他人都在冷眼看笑话,也不帮他解围。
这时,温子菡厉声问杜乾坤:“你刚才说了什么?”
大家齐刷刷地望向杜乾坤,他顿时脸红脖子粗,啊啊哦哦半天,终于说出了话,“我有说话么?没有啊?我一直在沉默。”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王二狗对杜乾坤恨得要命,这时抢着说:“你说了!你说,恶魔走开,不要动我的女人!我听得清清楚楚。”杜乾坤急忙否认。
温子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过来,冷冷地望着他。杜乾坤脸色阴晴不定,显得可怜至极。温子菡一字一顿,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他妈的太男人了!”温子菡竟然迸出了粗话,大家都觉得新鲜。
听到最后,杜乾坤才缓过神来,原来是赞美,他咧嘴一笑,豪迈地说:“其实,我一直都很男人!”大家集体做呕吐状。
温子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你落花有意,本小姐流水无情啊。”
杜乾坤一怔,失望写满脸上,又迅速消失。他说:“你也别想了,本帅哥这朵鲜花不准备落了!要落也落给刘夏这种识货的人。”他转头望向刘夏,却见她的眼神透过面纱正望着自己,顿觉有些尴尬。大家都笑起来。
鬼尸见大家高兴,也手舞足蹈起来,他突然走到刘夏身后,一把揭开面纱。一张白皙秀丽冷艳的脸呈现出来。刘夏猝不及防,惊得花容失色,一片红晕染上脸颊,显得更加动人。这张脸与江未希是不一样的冷艳,一个是单纯直率的冷,一个是成熟冷酷的冷。大家都在惊叹,一个丑妇人竟生下如此美貌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