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彭山下,麒麟酒吧。
今晚生意又是出奇的好,不到晚上九点,三层环形看台就已座无虚席。大门口仍有大量面泛红光的男人往酒吧挤进来。在三楼一张桌前,两个男人在兴奋地高声谈论。
“据说酒吧进了很多新货,都是粉嫩粉嫩的汉人,老皮老脸的苗女搞多了,终于可以换换口味啦!哈哈……”一个猥琐的龅牙手舞足蹈地说着,嘴角不时溅出白花花的唾沫星子。
他对面的腊肠脸附合道:“共有四个女人,都是安全卫队今天送过来的,其中三人都很年青漂亮,屁股肥嘟嘟的,狠不得一口咬进肚里去。”
“哈!小心舔到**啊!”龅牙与腊肠**地狂笑起来。
突然,一个少年冲上来,一脚踢翻桌子,抄起随桌飞起的雪花啤酒瓶往龅牙头顶砸去。龅牙慌忙后仰,随着椅子砰地倒地,他狼狈地爬起身,往后一退,又绊倒一张酒桌,哗啦啦,一桌的酒瓶掉在地上,三楼顿时闹翻了天。龅牙正要反扑,却被他绊倒的酒桌主人抓住,两人扭打在一起。腊肠从另一方直扑少年,又被另一位个头瘦小,头戴遮阳帽的黑衣少年一绊,扑嗵摔倒在一张酒桌上,下巴磕在桌子边缘,顿时开了一个口子。受力不均的桌面,忽噜忽噜翻飞起来,又砸中一位客人。客人勃然大怒,一把纠住腊肠衣领,朝鼻子就是一拳,腊肠被打得七荤八素。少年用力将他一拉,他嘭地撞上栏杆,收势不住,倒翻下三楼。环形酒吧里的客人见决斗还没开始,就有好戏看,全都伸长了脖子往三楼看来,喝彩声不断。
这时恰巧有一列卫队押送着五名犯人走进酒吧,当头卫士被腊肠撞个正着,立刻仆地。他的同僚上前一看,脖子已被砸断,当场死亡了。卫队大怒,十多人围住腊肠,拳打脚踢,腊肠呜哇呼叫求饶之声越来越惨厉,终于慢慢减弱,直至细不可闻。踢打声越来越沉闷,每一声,都让看客颤抖一下。终于,卫队放弃围打,齐刷刷走上决斗台。台下留下两具尸体,腊肠的尸体已皮开肉绽。
卫队将犯人一溜排开,他们被捆绑住了手脚,除一个人外,全部勾搭着头,神情沮丧。他们就是刘常、杜乾坤、李清洪、吴天良、王二狗和鬼尸,鬼尸正笑呵呵地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三楼的少年,“哦哦”叫唤起来。少年正是公输然,瘦小的黑衣少年则是高若凌化妆而成,他俩旁边站着陈议员。
公输然说:“这里的卫队比外界的公安更加勇猛啊!”
“唉,许多人为了逃避外部世界,历经千辛万苦进到镇里,却才出狼窝,又入虎群,幸福与自由总是遥远的。”陈议员感慨道。
“你是什么时候入镇的?”
“四十年前,唉,人一晃就老了,若留在外面,就算痛苦,但至少还有感觉,而在这里,只有麻木,终生虚度哇!”陈议员惆怅地说,让公输然一阵动容。
卫队的出现,终于让喧闹的酒吧安静下来。
卫队首领张权,一位高大健硕但傲慢的年青人伸出右手,食指擎天,酒吧顿时寂静无声。公输然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学系学生会主席刘青天。
张权高声说:“郭教主感念镇民之苦,今晚特赐女人四名,请镇民好好享受。”看客还沉浸在腊肠被公然打死的恐惧不安中,并未因他的话欢呼雀跃。张权有些失望,又说一句,“大家放心享用吧!”酒吧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附和声。
张权清清嗓子又说:“今天有一批危害本镇安全的匪徒闯入,现已擒获九名,还有两人挟持本镇德高望重的陈元伯议员,得以逃离,郭教主得知后,特发通缉令,要求全体镇民携手捉拿。”酒吧里响起一片嗡嗡声,大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