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巫彭山上不时传来低吼声,阴气阵阵袭来,该是鲁班邪教知悉暴乱,正要赶来清理现场。草丛中的色鬼们,听得心惊胆寒,慌忙丢下女人,往镇中跑去。公输然等人也不敢久留,都往陈议员家中赶,走了一里地,回头一看,昔日夜夜旌歌的酒吧已烧成灰烬,兀自冒出股股青烟。
罗依苒佝偻着身子跟在大家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事后她才明白与卫队长决斗的黑脸少年便是公输然。这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公输然:“真是来友让你去决斗的?”
公输然怀中的刘夏大声说:“来友!来友!那种负心薄悻的男人,你念叨一生了,还执迷不悟,他要是对你尚有半点情意,早来看你了!”
罗依苒突然尖叫一声,厉声说:“他是你的父亲!你不可以这样讲他!”
“哼!父亲?我早将他当作死人了!”刘夏激愤地说。
罗依苒原本奇丑无比的脸更加难看,手中的竹杖撑在地面,下端突然破裂。公输然连忙说:“是的,是他让我来的?”
“他在哪里?”罗依苒急忙追问。
公输然支支吾吾起来。
“唉――”众人身后传来叹息声。公输然惊喜地大叫:“爷爷!你真的来了?”
一阵风过,三位中毒的女孩顿觉胸中郁气消除,全身经骨生力,刘夏一把跳下裸露上身的公输然手臂,探出头偷看来人。来人正是来友,一身南方农民装扮,手拿一杆旱烟枪,灰衣灰裤,显得简朴陈旧,脸上皱纹繁密,头发胡须花白,但始终掩盖不了他一脸的英气。公输然第二次被踹出决斗台时,被高人托举回台上,他一直在纳闷高人是谁,现在看见来友,顿时明白。
罗依苒突然鬼哭狼嚎起来,这个昔日娇艳如花的女人,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之丑,再配上一副怪嗓门,陌生人见到,不免将她当成鬼魅。她颤巍巍地冲过去,举起残裂不堪的竹杖往来友辟头盖脸地打去,边打边骂:“你这个死汉子!你不得好死!我要打死你!”来友面无表情,背过身去,既不还手,也不闪避。罗依苒越打越绝望,越打越辛酸,终于哭倒在地。刘夏拔出扇子,意欲偷袭来友,公输然急忙扑过去,将她双手紧紧抱住。
刘夏斥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没有责任心的禽兽!”
这时,来友才转过身来,低声说:“放开她,让她来杀父吧!”
公输然一怔,迟疑地松开刘夏。刘夏冲过去,手中的扇子却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