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点头,“太子妃说,当年孝敬皇帝调戏宣德帝嫔妃一事,定然是被人栽赃!她说的很是坚定。”
姜星叹息,“当初事发,我等也不信。不过,男人嘛……偶尔也有管不住的时候。”
“管不住何处?”花花看他的下身一眼,“割了,便再无烦恼。”
姜星不禁伸手捂着下身,又觉得丢人,干咳一声,“说事。”
花花说道:“我没问国公查这些事的来由,但我想,这些事多半与太上皇和皇帝有关。国公看来是要做大事……以后,咱们之间还得多联络。”
姜星捂额,“你此后要留在长安?”
花花点头,“许多事都需要查。”
“那么……”姜星伸手。
“果然,还是你谨慎。”花花摸出一份书信。
“你想说老夫不谨慎吗?”
花花勐地回身,张霸就在门外。
“你……”
“老夫看着你进了禁苑,看着你出来。”
花花有一张普通的脸,而且脸还有些粗糙。
“你就没发现我看了你一眼?”
张霸哈哈一笑,“知晓,不过有些好奇你为何不过来。”
“你若是皇帝的人,定然会突袭。可你没动,说明只是个眼线。而且,是皇帝的对头。皇帝的对头都是朋友,我何苦去弄死你!”
“弄死老夫?你有这个本事?”
张霸冷笑。
花花问道:“可知晓国公为何愿意接受一个贼人的效忠吗?”
张霸摇头,花花身形闪动。
张霸伸手去抓,可花花身形却格外滑熘,闪动一下,出现在了门外,他的侧后方。
“你这身形……”张霸擅长的是大开大合,而要想对付这等滑熘的对手,最好的法子是和其他人联手组成刀网。
花花站定,“我叫花花,国公的心腹!”
……
花花是女人,十岁时家中来了个叔父,叔父受了重伤,在她家中养了数年。她没事儿就去给叔父送饭,和他说话。
突然有一日,叔父按住她,就在她想喊叫时,叔父飞也似的摸遍了她的骨头,然后松手,抚须笑道:“资质不错。”
随后叔父就开始教授她修炼。
身法,是她修炼的最勤的。
十五岁时,叔父要走了。
她不舍,但叔父说再不走,她家会被牵连。
叔父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走的,花花悄然跟在后面。
黎明,叔父被几个男女拦住,说什么:单手擎天马玉,竟然躲在这乡下地方,难怪咱们寻不到。
单手擎天?
随后就是一场厮杀。
叔父杀了两人,自己却旧伤复发。
临去前,叔父说了身份,原来他是个江湖中人,原先是某位官场大老的护卫之一,后来大老倒台,他被追杀……
临去前,叔父说:花花,别信那些官人!
花花埋葬了他。
随后家中给她说亲,可看过江湖人精彩的花花怎肯把自己的一生丢在乡下,从此相夫教子,平澹度过一生。
在同样的一个夜里,她悄然而去。
只留下了三个家中人认识的字:我走了。
她在江湖上厮混了几年,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但江湖太险恶,且当时镜台突然发作,清洗江湖,花花就果断抽身而退。
习惯了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花花,没法再回到那等岁月静好的生活中,于是带着十余手下,干脆做了马贼。
和传统马贼相比,从江湖中来的花花等人显得更为灵活。
彼时杨老板开商路,那些草原商人络绎不绝的前来贸易。
花花不劫掠,她只收保护费。
给钱,我的人护着你去太平。
商人,和气生财的概念深入人心。
大伙儿一看,他们要钱不多,而且只要他们的人跟着,其它马贼都不敢来劫掠。
于是,这种另类的保镖生意越发红火了。
可好景不长,其它马贼见不惯花花断自己的生路,干脆联手准备剿灭她。
这一次大战打的昏天黑地,眼瞅着就要败北……大军来了。
看到杨字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了,就剩下花花。
她受伤了,没法跑。
看着那些逃命的兄弟,她只能苦笑。
原来,所谓的义气,在杨字旗前都是泡影。
那些人也没跑掉,花花亲眼见证了杨老板用兵的犀利……四周伏兵尽出,随即把这些马贼一网打尽。
她因为是原地请降,故而得到了优待。而那些马贼被甄别后,手中有北疆人命的尽数被杀,其他人都去修路。
她被丢在了牢中。
半年后,她养好了伤势,主动提出效忠杨老板。
彼时杨老板还在陈州。
一见面,花花就说,“奴想回家。”
杨老板当时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你这等头目本该杀了,念及你并未劫掠商旅,故而留你一命。想效忠我的人多不胜数,你有何本事能打动我?”
“奴修为不错。”
“试试。”
杨老板竟然令人解开了她的绳索。
他就不担心我逃跑?
或是刺杀他!
当时,杨玄的身边仅有一个俊美的老帅锅。
她展示了自己的身法,诡异百变。
“是个做密谍的料子。”
杨老板留下了她,但需要登记。
在登记家人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住址和家人说了出来。
后来证实,这份坦诚让她得到了机会。
杨老板组建锦衣卫后,她就进去了,直接向老板汇报。
每个月都有人送钱粮去给她的耶娘和家人。
耶娘问她如何,来人说,花花如今在副使手下做事,是正经官吏。
耶娘欢喜不已,她回家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女子做官啊!
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随即开祠堂告慰祖宗。
她发现侄儿没见,一问,才知晓侄儿进了学堂……副使特许的。
她发现,自己在乎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好好的。
那么,我还能做什么?
喜欢刺激的她,身在长安。
看着焦林从金吾卫中出来。
微笑道:“那么,便为国公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