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慢慢走过去,脸上神情在昏暗的巷子里极为恐怖,一双眼眸泛着阴冷的寒光,像噬人的蛇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他什么话都没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管事,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三、三公子……”
陈管事又惊恐又绝望,捂着胸口,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
他顾不上喊痛,踉跄扑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抱住燕锦的靴子,哭诉道:“三公子饶命,奴才知道错了,三公子饶命啊……”
分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种时候却哭得像个小孩子,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燕锦阴冷地看着他:“因为你的失误,我燕锦的脸都丢尽了,还要对着那个贱人低头服软,你还敢让我饶命”
“奴才……奴才真的不是有心的,是镇北王妃!是她算计骗了奴才,三公子明鉴啊……”陈管事更加恐惧,拼了命地甩锅解释。
“我当然知道是她设计的。”
燕锦冷冷道,“她知道你在刑部外守着,不过略施小计,就让你这个蠢货当了她的帮凶,害得我丢尽了脸。”
陈管事惶恐抬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奴才知道错了,求三公子开恩……看在奴才一家为大长公主鞠躬尽瘁,效力二十年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奴才一定将功折罪,替三公子好好办事,求求三公子开恩……”
陈管事一边说着,一边松开手,砰砰的用力磕头。
燕锦阴沉沉地看着他,眼底杀意闪烁不定。
但,正如陈管事所说,他一家老小都在大长公主府,伺候效力了二十年,也算是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要是真的杀了他,大长公主那边也不好交代,燕锦多少要顾虑几分,也不愿意在下人中间得一个滥杀暴戾的名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燕锦眼里的戾气才慢慢褪去,神情平复下来。
他冷冷看着陈管事:“这一次,我看在祖母的面子上饶了你,若下次再敢犯同样的错,不止你,你全家老小都一起陪葬。”
陈管事心底一寒,惶恐地伏趴在地上:“是,奴才明白。”
“继续在刑部门口盯着,有情况及时报给我。”燕锦厌恶地扫去眼风,懒得再多理会这种办事不利的废物,拂袖登上了马车。
今晚上虽说丢尽了脸面,但好在计划十分顺利,云苏也被困在了天牢。
燕锦也不打算继续守在刑部了,只觉得这个地方,让他脸面难存。
很快,马车便离开小巷,往镇南侯府方向去了。
直到这时,几个公主府的下人才敢走过来,扶起浑身瘫软的陈管事,继续在刑部门口蹲守。
与此同时,天牢里。
燕锦拂袖而去后,季礼却没有很快离开,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云苏。
“王妃娘娘,真是好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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