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人魔对立 相杀无尤(1 / 2)

永夜皇听得十分认真。

戮世摩罗就像一个小孩,向他炫耀着自己一年来的努力。创立自己的势力,建立自己的威信,巩固自己的权力。

“你让本皇……”永夜皇看着他流露出的期待,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自己的赞许,“刮目相看了。”

“多讲的,好歹我也是天才。”听到了想要听的话,戮世摩罗难以掩饰脸上的笑容。

“嗯……”永夜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可造之材。”

“怎话到你口中就降了一等,承认我是天才很难吗”戮世摩罗歪头看向永夜皇,“喂,老头啊……”

“嗯”永夜皇敲击的动作一滞,“本皇岂不知,自己是老头”

“你叫我小子,我叫你老头,没什么不对。”戮世摩罗一脸的理所应当,“我说老头啊,你其实已经知晓,那个内奸是谁,对吧让我猜一下,是煞魔子。”

“臭小子。”永夜皇笑骂了一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你方才也看到了,即便对立,昔日的同袍情谊也非轻易割舍的,我们要做一个有人情味的魔。”

戮世摩罗不屑地冷笑一声:“所以,你就把炽阎天压在地上”

“恩威并施,人没看到你的坏,便不记得你的好,反之亦然。”永夜皇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子,修罗国度强者为尊,但是收服人心也很重要。今日他们要你的命,说不定明日,他们就为你不要命。千万别学沉沦海的那位与妖神将,他们可是修罗国度魔缘最差的两位。”

戮世摩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老头,御人的手段倒是不差,我记住了。”

听他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永夜皇颇为无奈地说道:“说起老头,三尊攻打无果的天剑慕容府内,便有一位百岁老头,他是本皇见过的最强剑客。不过,吾认为,他最强之处,不是剑,而是嘴。”

“天剑烟雨啊”戮世摩罗回忆了一下黑瞳的情报,“好像是在闭关,没听他有出面。能被你称为最强,看来不是一般的剑客。嘴比剑还强,是有多强呢”

“日你魄门,断你阳峰,侵¥……”

戮世摩罗目瞪口呆地听着永夜皇口吐粗鄙之语。

“以后面对智者,此招可以一试。”永夜皇感叹了一声,“前提是,那个智者武力不高,不会将你打死。”

戮世摩罗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相信魔之甲能挡住这些所谓智者。”

“银槐鬼市,转移就转移,本皇不缺钱,没兴趣。”永夜皇敲击着石座,“倒是古岳派,有点可惜,吾还想见识古岳剑法,看来是无缘。”

戮世摩罗故作惋惜道:“那还真是可惜,谁让古岳派也是反抗势力之一呢。”

“喂,小子。”永夜皇突然正色起来,“如果本皇派你攻打黑水城,面对雪山银燕,你下得了手吗”

戮世摩罗立刻抓住话中重点:“你知晓黑水城的位置”

“别避重就轻,说。”

“当然……”戮世摩罗停顿了片刻,语气变得深沉,“我是魔,他是人,我们是敌人,怎会下不了手”

“嗯。”永夜皇撑颊看着他,口吐意外之语,“史艳文与俏如来,还活着。”

戮世摩罗微微一愣,随后毫不在意地说道:“还活着啊……也是,以我那大哥与父亲的本事,死也没这么容易。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回来了。他们一走出通道,我马上会送他们回去。”

“这正是吾要告诉你的事。”永夜皇敲击着扶手,指了指划出的势力三角,“魔世闇盟境内,有第二条通道。”

戮世摩罗面露惊讶,随后回忆起什么,脱口而出:“魍魉栈道”

“别太激动。”永夜皇挥手将势力三角抹去,“魍魉栈道凶险异常,说不定,他们就死在内中了。”

戮世摩罗的神情复杂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一脸的冷漠:“死了,更好。”

“心口不一。”永夜皇指了指戮世摩罗,“当初的灭却之阵并没失败,为什么你还要回到修罗国度那时的你,还没手染血腥,为什么要杀死大祭司,夺取魔之甲,说。”

“因为我受够了史家人的名声。”戮世摩罗的声音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的一定是史家人父亲为了这可悲的名声,牺牲了我两次。若不是你,那就是三次!大哥,我曾经最尊敬的大哥,也走上了史艳文的道路。我恨,我恨这天下,我恨这责任,我恨我是史家人!”

“若要史家人背起天下安危,就该将天下交给史家人,这才是公平!”

“本皇明白了。”永夜皇从王座上站起,走到戮世摩罗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戮世摩罗,欢迎加入修罗国度。”

永夜皇走出议事大殿,将冷静的空间留给戮世摩罗,自己则来到修仙室中,撤去隐匿阵法后,查探棺中尸身的情况。

经过一年的自我修复,人偶的伤势已经痊愈,体内的血液也得到补充。

“又能使用了。”永夜皇化出面具遮住她的脸,随后一指点在人偶天灵,“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弦歌剑姬,本皇的侍女兼歌姬。”

永夜皇打量着这个傀儡,不由怀念起那个不需要操控、具有自我意识的无我公子。

“回不来也好,两个人太多了。”永夜皇拍了拍弦歌剑姬,“弦歌,为孤皇弹唱一曲吧。”

议事大殿内,戮世摩罗已不见踪影,大概是返回自己的房间,或是找黑瞳探听更多的情报去了。

永夜皇遣散驻守大殿的魔兵,慵懒地半躺在王座之上。弦歌剑姬走至王座之后,取出无悔琴安置于琴桌之上,随后化出琴凳坐下,为座上之魔弹唱起来。

“喝一杯吗”永夜皇取出一坛风月无边,给自己斟了一杯,“当初吾将酒窖内的酒全部偷走,也不知老贼头有没被铁骕求衣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