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真是疼爱镇北王啊!
连私自调兵这么忌讳的事都能容忍,说着是要事后惩罚,但从语气就能听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重罚。
如果换成是其他臣子,不,哪怕是皇子,甚至是太子。
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私自调兵,陛下都能扒了他一层皮!哪会像对镇北王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
君长渊倏地又开口道:“至于刺客的供词,侯爷既然觉得是栽赃诬陷,这一时半会也无法查清,但本王手里还有一个人,需要侯爷辨认一下。”
镇南侯直起身,狐疑地看着君长渊:“殿下如果说的是刺客,臣恐怕辨认不了。”
“他不是刺客,却与第四桩案有关。”君长渊道。
第四桩案?
镇南侯稍微有些愣住。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几乎快忘了君长渊一开始说的话。
天盛帝却没忘,皱眉道:“那人在哪?”
君长渊回道:“就在殿外候着。”
“带进来!”
天盛帝一声令下,杜公公立刻领命而去,很快就领着两位宫中禁军,押着一个满头冷汗、形容狼狈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扑通一声被押跪在地上,满脸惶恐不安,哆嗦着连头都不敢抬。
天盛帝、孟阁老仔细看了两眼,看不出这人有什么问题。
“侯爷可认得他是谁?”君长渊冷淡开口。
镇南侯跪在地上,转过身去看被禁军押着的男人。
男人异常紧张,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像是不敢见人一样深深埋着头,随即痛苦地闷哼一声,被禁军一把抓着头发抬起了脸。
一张满布冷汗、惊惧又惨白的脸庞映入眼帘。
镇南侯心里一紧,第一反应就觉得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能被君长渊亲自带进宫,押到陛下面前的人,谁知道背后又牵扯了什么大案?
镇南侯此刻精神紧绷,就算觉得这人眼熟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唯恐惹祸上身,他立刻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刚要开口。
君长渊幽幽地道:“侯爷不会想说不认识吧?容本王提醒一句,此人是板上钉钉的镇南侯府中人。”
“……”镇南侯刚要出口的话,不得不咽回去。
他神情惊疑不定:“殿下确定吗?”
“不确定本王会把他带到这?”
君长渊一声嗤笑,“侯爷再好好看看,认得他是谁吗?”
天盛帝的目光看向镇南侯,虽然不清楚君长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种时候,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镇南侯迫不得已,只能皱紧眉头仔细看着男人的脸。
男人满脸惨白,目光惊恐不安,被禁军牢牢揪着头皮,又痛又不敢躲,颤抖着对上镇南侯的视线:
“侯……侯爷……”
这声音也很熟悉!他确实在府里听到过。
镇南侯心中更加警惕,盯着男人的脸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了什么:“你……好像是锦儿院子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