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的肖训球被退回小班车,从此只能为各科室出车服务,没啥大油水了,更谈不上什么风光。
由权势煊赫政委的专职小车司机变为一般的公车司机,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憋屈不已。
尽管一肚子牢骚,可是肖训球他又不敢发作,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硬刚政委。
他把怨气发到了出车对象头上。
出车看心情,心情好时,一切顺利,中规中矩。
心情不好时,恶作剧就来了,你要他开快时,他慢得像蜗牛一样,你要他慢时,他车则如狂飙一样,驰目惊心。
让人不堪其苦,不堪其扰,又无可奈何,总不能不坐车吧?
今天还算配合,没出什么幺蛾子。
“肖司长,你现在浑身鼓胀,腰包更甚啊,是自己拿钱出来,还是我来搜腰包啊?”周云振的声音在肖训球耳边响起。
司机肖训球身蓦然一震,周云振搜查孙鹤鸣身体之事,不知道怎么的已是不胫而走,引起轰动。
那不是用恶作剧能概括的。
整个横岭劳改支队的干部也好,职工也好,无论是住横岭市区的,还是住在本单位家属区的,都是议论纷纷,他成了街谈巷议的人,他智斗孙鹤鸣的事成了别人的谈资,褒贬不一。
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有人所不及之处,自己身上刚刚虚开了一张吉普车加油发票,若是被这小子搜出,抛出来的话,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还是少惹他为妙,要避开这个瘟神。
司机肖训球马上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哥,小周哥,呵呵!我们兄弟谁跟谁啊?”
“我们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你还用得这么客气给我挠痒吗?”
周云振也不禁一怔,这家伙变脸好快,刚才还对我不甚理睬,顷刻之间就成了好哥们?
真得恶心他一番才好。
“老哥一向皮糙肉厚,赶得上猪八戒的,要用铁梳子挠一挠才行。”
司机肖训球吓了一大跳。
他顿时慌了神,张皇失措,这小子莫不是要把我当作第二个孙鹤鸣修理?
“小周哥,开玩笑呢。铁梳子我能当得起吗?就是木梳子我也疼啊。”
“这样吧,你这一瓶虎骨酒,很小的一瓶呀,哥哥我还是能付得出钱的,不就是区区五元钱吗?咬一下牙也就过去了,我马上付款。”
说罢,司机肖训球对老板喊道:“拿一瓶上好的虎骨酒来,注意,不能是过期的啊,我马上付款。”
老板也是一个老江湖,见多识广,听了这话也是犯糊涂,“虎骨酒还会有过期的?酒不是历久弥香吗?窖藏的还有上百年的呢。”
狐疑归狐疑,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当面向司机肖训球问清楚的,这不是他的事,对于他来说,有生意做就行。
老板很快将一小瓶虎骨酒从内室拿了出来,他对司机肖训球笑眯眯道:“这酒啊,好着呢,最适合中年人喝的,保健养生,强腰健肾呢。”
“不是我喝,是这位小哥喝。”司机肖训球一指周云振道。
“年轻人喝呀?可得悠着点儿,龙精虎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