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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安玉使和孔信坐在车辕上,靠着身后的车门上静静地打着盹儿。今天已经是冬月二十八了,再过两天就进入腊月,然后新年很快也会到来。自打伯文漠从定沙县回京以后,他的脾气就像大夏冬天的天气一般,总是阴晴不定。
搞得昊王府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又惹得那位爷不痛快。连安玉使和孔信两位大统领都是如此,成天绷着神经,就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趁伯文漠进宫早朝的空档,两人这才能得空偷个懒,然后稍微休息一下补充补充体力。
至于伯文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安玉使和孔信是知道的。但是,田昕决定的事情,只有伯文漠和华家人能劝得回来。可是,由于伯文漠失忆、田昕又在假死中,昊王府和仁保堂的关系早就不像从前那么亲近了。
前段时间,田昕刚刚写了信回府。在信中,她说通达运输的生意已经渐渐步上轨道了,而且小正和小爱又长壮一些了。如今,依靠田昕一个人已经无法给两个孩子提供足够的奶水了。所以,这个月初她就派人进京,把之前孔信推荐给她的奶妈们接去花涧了。
眼下又到年末了,田昕每天都要忙着与沈阳春核对今年一年有家客栈所有店铺的收益,和计划明年的营运目标。时至现在,她已经在通达运输投入了上万两白银,所以每天除了打理有家客栈的事,她还要时刻盯着敦亲县的情况。
另外,田昕又不想因为做生意而让两个孩子变得疏远自己,结果她每天忙完生意上的事还要特地抽出一定的时间来陪孩子们。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模样越来越有伯文漠的影子,田昕的心中是既高兴又生气。
凭什么她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却一天天地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连自己早就有孩子都不知道的人了啊?
“给昊王爷请安。”刚一想到田昕生气的模样,安玉使便听见守卫宫门的侍卫们的说话声。蓦地睁开眼,他果然看到伯文漠从宫里走了出来。见状,他立马抬起胳膊推了推身旁的孔信。
“孔信,王爷出来了。”
“我看见了。”迅速跳下马车,孔信和安玉使一起迎向伯文漠。这位爷最近总是火气很大,他哪里敢真的睡着啊。
“王爷。”
“回府吧!”
“是。”
等伯文漠上得马车,安玉使和孔信这才慢慢拐个弯将马车调头,然后驶上长安桥往大街上行去。正要上桥的时候,孔信忽然看见伯文传、伯文雍、伯文彬、伯文澈陆续地从宫里面走了出来。
“七皇弟走得这样急,难道是在跟我们生气吗?”冷笑一声,伯文彬转过头对后面的伯文传等人说道。
“与其说是在生我们的气,本王倒觉得他应该是在生父王的气吧!毕竟,自从秋收回京以后,宫里有什么事情父王都不让七皇弟插手。”微微皱着眉头,伯文雍轻声说道。
“最近并没有听说七皇弟有得罪过父王啊!为什么父王会突然对他如此冷漠呢?这和他之前对七皇弟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啊!”紧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伯文传的心中十分不解。“而且,自从七弟妹去世以后,七皇弟好像每天都是乘马车来早朝。再也没有骑马……”
“故做神秘而已!”
冷哼一声,伯文澈双手交叠在身前,然后朝着伯文传等人微微俯身行礼下去。看他要告退,伯文传做为众兄弟之首立马轻点了点头。只是,等伯文澈离开以后,他们也很快分头回府了。
“王爷,您回来了。”
“嗯。”
见伯文漠归来,绿奈和伶秀赶紧带着小丫头们一起过来行礼。看她们正在打扫卫生,伯文漠立马蹙起眉头,一脸不悦。
“绿奈,你们这是在做打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