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稍稍放下心来,保持理智的董卓依然是那个他熟悉的人中豪杰,从区区良家子到如今大权在握,智勇无一不是当世翘楚。
“还有,既然士人不可信,那他们未必没有暗中藏兵,把雒阳周围能藏匿士卒的地方都检查一遍,用我们自己的人手。”
董卓又下令道。
“这件事小婿已经派手下去做了。”李儒俯首请罪,“舅姑手下之人很有可能与士人私通,所以小婿自行安排,请舅姑恕罪。”
“贤婿真是我董仲颖的肱骨,何罪之有!”董卓上前扶起李儒,“能使我董家长久富贵的,除了你还有谁呢”
是夜,董卓请李儒留宿后宫,李儒推辞,仍回废帝刘辩住处,可谓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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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林间洒落,树叶随晚风“沙沙”作响。
“我不!”
面对徐嘉树让她射箭的无理要求,褚兰表示拒绝。
“吓吓他而已,实在不行你把弓箭借我使使”
徐嘉树表示这半夜的林子里又不可能真把人射杀,你又不叫养由基。
“那也不行!”
褚兰把身上的弓箭牢牢抱住,再次拒绝。
“”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徐嘉树只好自己动手了——他大喝一声,“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夜晚的林子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嗓子,吓得探子躲在一颗树后,左顾右盼地找寻声音来处。
找不到。
“嗖——”
又是一道破空之声,一個矛头钉在藏身的树干上,深入寸许。
探子不过是李儒的私人奴婢,身上除了信物并没有带别的东西,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壮着胆子喊道:“奉太傅之命,前来办事。”
此时明面上,太傅袁隗与司空董卓还是联盟状态,两人瓜分了何进死后的权力真空。理论上,不管暗处之人是不是士人养的私兵,报太傅的名号都是有用的。
无人应答,林中寂静无声,只有树叶不断飘下。
良久,那探子把矛头拔下,准备回去交差,却又听见一声弓弦震鸣,他惊慌之下一脚踩空,摔了一跤,然后顾不得许多,奋力起身,抓着矛头飞也似得跑了。
“”
看着甩着手疼到流眼泪的徐嘉树,褚兰一边轻轻帮着揉一边小声埋怨道:“还说会打猎呢,弓弦不能空放都不知道”
幸好褚兰的弓只是自制的,否则徐嘉树因此落个残废都不是不可能。
“嘶——”
徐嘉树感觉很难受,谁知道那个探子这么勇,居然没把他吓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匕首,他只能出此下策。
没想到最终还是没保住
两人顺着探子逃跑的线路走了一会,徐嘉树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异物,他俯身拾起。
零碎月光下依稀可见那是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西凉李文优】五个小字。
徐嘉树悄悄揣进兜里。
好在,选择与褚兰一起留下并没有影响到那只野熊的活动轨迹,它还是如约前来,奔赴命中注定的死亡。
熊皮帽子,一身新衣服,还有十几块风干的熊肉,这些就是徐嘉树从褚兰那里分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