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难他天?(1 / 2)

“徐嘉树”蔡琰仰着脑袋想了想,“我没听说过东海徐氏有叫徐嘉树的子弟。”

此时的大汉确实没什么徐姓大族,起码最顶级的那一档里没有,只有一个东海徐氏稍微有点名望。

可若是东海徐氏真的出了一个生得这样好看的子弟,早就给他到处扬名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一般门第不错的士族子弟,都要早早开始造势,比如传一些年少早慧的故事,或者找德高望重的世交长辈,夸几句“王佐之才”、“千里良驹”之类的漂亮话。

这样多少积累了些许名声之后,州郡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其举成孝廉,踏上仕途了。现如今的品评人物的风气,说白了就是士族之间互相抬花花轿子而已。

既然蔡琰没听过名字,那这个叫徐嘉树的人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官宦子弟。

不过也不重要,她是向来不看重门第的,自小在吴郡和会稽郡长大,蔡琰认识的朋友也多是些江东的地方士族。

像是蔡邕的弟子之一顾雍,在江东可能算得上屈指可数的风流人物,但和雒阳这些累世公侯的家族比起来,充其量只能算是乡下大户而已,没有经学传家,终不为美。

蔡琰又细看了看眼前这人,论起风姿仪容,竟然并不逊色于那几个“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的荀家子弟。

她想着,若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办一个月旦评,就把这人也评上去,评一句“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之类的,让那些操弄舆论的家伙气急败坏一番才好。

“我是雒阳本地人士,来此誊抄五经的。”徐嘉树放下了手中的纸笔解释道,《熹平石经》就放在太学外,人人可以来抄录,并不是士族的专用。

“是吧”蔡琰听到这话,脸上顿时笑得灿烂,“这字刚直有骨,法度森严,比我比蔡祭酒现在的字可真是强出不少。”

蔡琰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来到雒阳之后发现这里的人個个端着架子,整天琢磨着学书里的圣贤来给自己家族扬名,她却偏偏不爱待在家里,而是经常来太学看自己家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早年写下的字。

“都说人要经事之后才能成熟,可蔡祭酒的字偏偏就是壮年的时候才漂亮。”

徐嘉树点头赞同道,蔡老头落难之后就再也找不回从前的锐气,现在整天忙着修《东观汉记》,偶尔宴饮奏乐,和早年那个东汉版魏征已经判若两人。

“正是如此,要学就得学这种一往无前的字才好!”,蔡琰觉得这小子很识货,决定指点他一下,“让我看看你誊抄的怎么样”

嘴上说着,便凑过去看向徐嘉树手里的字。

“什么呀,看着这么别扭”

蔡琰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这字实在奇怪——就像刚开蒙的稚童写得一样,短短一句话的抄录里就有好几个错字,便是写对的字也看得出手上功夫生疏。

刚开始习惯汉代毛笔的徐嘉树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蔡琰皱了皱眉头道:“兴许是太学外面太冷了,我带你进去抄吧。”

说着,便要带徐嘉树进太学。

东汉太学始建于开国光武帝,起初光是建造的讲堂便“长十丈,宽三丈”,后又经过汉顺帝的不断扩建,“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每年用工人数达.2万人,营建规模达到了空前的水平。

至汉质帝时,太学生人数已有3万余人。即使是经过两次党锢之祸之后,太学生被抓了一大批,也依然保持着庞大的数量。

徐嘉树正惊叹这个时代竟然有如此庞大的学院建筑群时,却发现一路上不断有太学生上前和蔡琰搭话,只是都被她冷着脸挡了回去。

徐嘉树好奇地问道:“这些太学生以后都能做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