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源实际上也有些受不住,虽然他离得远,但烧了一个上午,还是到处都在烧,现在整个城头都是屎味了。
“暂且先停一半吧!剩下一半先去休息用饭,轮着来。”沈德源脸色难看的摆了摆手。
“谢大人!”这兵勇连忙小跑着下去传令,至于先停哪一半,那就看他们自己“商量”了。
城头在一片屎味中开始生火造饭,都是穷苦百姓,能有饭吃,屎味就屎味呗!
只有沈德源咽不下去,好歹也是知府老爷,在城楼这种有辱斯文的地方用饭也就忍了,关键这味道实在太浓了,连他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不过他已经算不错了,除了他这个福宁知府,剩下的同知、通判也就顶了昨天一天,加今天上午半个时辰,然后就全给臭走了,连那个徐师爷也一样溜了。
或许,也可能是人都跑了,就剩他这个知府,不好走了。
城头在生火造饭,城外的明贼大营也是炊烟袅袅,总算停了一下,没再继续操练。
等到两边都用过了饭,明贼又开始了,呼喊着震天响,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气力。
关键沈德源也不敢让城头停火,万一明贼要是出其不意攻城,那不就糟了。
就这么硬生生隔城对峙,甚至都算不上是对峙,因为全程双方都没有过任何接触。
很快就来到天黑,城头煮了一天的屎,原本的汤都被煮成了粥,还是很浓很正的那种。
沈德源总算顶不住了,终于是停火了,反正已经晚上了,明贼也不太可能攻城了。
在电灯没发明的年代里,敢在夜间袭城的军队,那可都是狠人。
成功率不能说低,只能说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沈德源并不担心。
只不过,城头的火虽然停了,但由于白天煮的太久,整个城头已经腌入味了。,味道愣是半天都散不掉。
沈德源被熏的实在睡不着,只能大半夜的起来视察城防。
“嗯为何明贼大营还是灯火通明,这是在作甚”
沈德源心头疑惑顿生,思索半刻却又完全猜不出对面的明贼是在做什么。
摇了摇头,只得先将此记下,他只管守城便是,明贼不攻城对他而言反而还是好事情。
一夜无话。
沈德源一大早就开始视察城防,当然不是起的早,而是一晚上没睡,昨夜整晚他都在盯着明贼大营什么时候灭灯。
就这么一直盯到了太阳升起,然后连衣服都没换,顺势用了些早点后,便巡视起了城防。
“大人,今日是否还要继续烧煮金汁”一兵勇上前请示。
沈德源思索片刻,说道:“暂且先停一下,且看明贼动向再说。”
昨天着实是给他臭的够呛,吃吃不好,睡压根没睡。
“是!”那兵勇同样也很高兴,说着便要下去传令。
却听又是一阵惊呼,沈德源心头暗道不妙,扭头一看,就见城外的明军大营再次动了起来。
这次,他们终于不是在操练了,只见一门门红衣大炮被推出了大营,一个个明军方阵护送着这些红衣大炮缓缓往前推进。
沈德源一愣,旋即就是破口大骂:“明贼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