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玄楼品性极好,所有人都喜欢他,尤其是青芜,情更深重,难以自拔,所以老村长也动了恻隐之心。
“九州天下,何其之大,无论是谁,无论是那方势力,要找到一个人,都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村长说道:“你就留在茶山镇,娶妻生子,落地生根,几十年后,垂垂老矣,谁会在乎你呢?”
“这世间,有情人最难得,更难得有情人共白头。”
老村长继续说道:“你若不甘寂寞,将来可以带着青芜一并离去,我相信你,不会辜负青芜的一片真心。”
“容我考虑考虑!”
这一夜,陆玄楼没有归家,在一处山巅,看着一轮明月,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青芜在家门口东张西望,神情紧张,瞧见陆玄楼的那一瞬间,不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向着陆玄楼奔来。
此情此景,陆玄楼顿有所悟,珍惜眼前人,将来事可将来再说。
一念至此,陆玄楼念头通达,大步向前,将青芜拦入怀中,率先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青芜似乎被惊吓到,在陆玄楼怀中不知所措,脸色遣悄然红透,与天边的朝霞相得益彰。
陆玄楼抱着青芜,青芜搂着陆玄楼的腰,情意绵绵,好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清晨锄禾而归的农夫看见这一幕,会心一笑,不作打扰,蹲在远处远远瞧着。
青原背着小书箱,走出家门,便愣在原地,随即嚎叫起来。
“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世风日下啊!”
青原急走数步,将青芜从陆玄楼怀中扒拉出来,好一顿教训。
“矜持,矜持,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要矜持。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难得有机会数落青芜,青原唾沫横飞,喋喋不休,乐在其中,难以自拔。
不远处,看热闹的村民大笑不已,出声怂恿,青原得意忘形,就停不下来了。
青芜脸色羞红,掩面而逃,飞也似的跑回家中。
“唉,舒坦!”
青原悠然吐出一口气来,遮掩不住得意,被青芜镇压多年,今日算是扳回一城。
“姐夫,你受委屈了啊!”
青原说道:“不过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我以后出人头地,一定给你寻些漂亮的小娘皮。但我们要提前说好,那怕以后有了漂亮的小娘皮,这家里还得是青芜说了算。”
青原话音落下,顿时惹来一阵笑声,让青芜无地自容,恼火说道:“青原,你给我滚进来。”
“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我难道不去学塾吗?”
这个时候进去,少不得一顿毒大,我青原才不是傻子!
“姐夫,回见啊!”
青原打个招呼,挺头挺胸,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却被陆玄楼揪住衣领,拖进了家门。
“姐夫,你个浓眉大眼的狗东西,居然恩将仇报,我还是不是你最亲爱的小舅子呢?”
看着青芜手中的藤条和杀人的眼神,青原顿时腿软,扑通一声跪倒,五体投地:
“姐,我错了!”
小院中,顿时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许久之后,才渐渐消停,青原走出家门,鼻青脸肿,一拐一瘸的向学塾走去,口中还嘟囔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