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莫林伸手搂住莫晚的肩膀,转身带着她离开,高大的背影透出一抹凛冽的气息。
景琛眼见着他带人走远,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刚刚莫林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怒火,还有敌意,分明让他感觉出来不对劲?虽然弟弟关心姐姐,可为什么在他的关心中,夹杂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天色暗沉的时候,司妤开车回到家,她这几天都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早晚几乎都耗在预订礼堂,酒店,还有挑选婚纱上。
将女儿放在妈妈家里,她一个人开车回到公寓,她掏出钥匙走进屋子里,正要开灯,却见沙发里坐着一道身影。
“啊!”
猛然间看到那道身影,司妤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声,可等她看清那人的五官后,立时变了脸色:“你还敢来见我?”
周少延望着她阴岑岑的笑,从沙发里站起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他抬手轻触她的发丝,笑道:“为什么不敢?”
司妤心里有气,想起上次冷濯中枪的事情,脸色很难看:“周少延,你卑鄙!为什么要利用我?”
望着她染怒的一张小脸,周少延不怒反笑,连连摇头:“你还真是无心啊,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到吗?上次利用你的人,是莫晚,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好了!”司妤想到这件事情,全身还是忍不住发抖,“可你开枪了,而且你那枪……”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下巴便被周少延狠狠扼住。
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司妤面露惊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少延对她有如此骇人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害怕。
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下颚,周少延眼底突突冒火,如果不是为了她,上次那抢怎么会打偏,分明可以一击致命。这可倒好,他险些被冷濯反手灭了,却换来她这样的冰冷眼神?!
“司妤!”周少延定定望着她,眼底的神情阴霾:“你把我的耐心,全都耗光了。”他冷冷的说完后,忽然松开手指,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你要做什么?”看着他阴鸷的神情,司妤心里发颤,皱眉问他。
周少延低低一笑,脸上的神情忽又平静下来,他勾了勾唇,沉声道:“你想要成为冷太太,可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让他知道,司瑶根本就是个野种,你说他会怎么样?”
“你敢!”司妤咻的厉目,因为他的话,全身轻轻颤抖起来。
望着她苍白的脸,周少延先是浅笑,继而大笑出声:“不敢吗?司妤,这个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心头一阵狠狠收紧,司妤紧咬着唇,眼里的神色暗淡下来,“你想要什么?”
男人挑眉盯着她,步步紧逼置于她身前,他忽然低下脸,与她额头相抵:“我想要你!”
扬起的手腕,被他轻松的钳制住,司妤脸色震惊,望着他的眼神充满无助:“少延,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给?”周少延笑吟吟的望着她,眼见她眼里的慌乱无助,却没有一丝动容,他微微退开些距离,嘴角的笑意凛冽:“我不喜欢用强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明天早上,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都是关于你女儿的身世!”
他冷冰冰的说完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转身。
“不要——”
司妤尖叫一声,上前拉住他就要离开的身影。
周少延停下脚步,漠然的转过身,他盯着对面的人,凛冽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柔:“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脱衣服,那么就算我上了你,明天的新闻也照旧!”
“一”
“二”
“三……”
司妤整颗心都在收紧,她卯足一口气,蓄满泪水的眼睛绝望的阖上。她伸手解开衣服的扣子,一件件褪下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司妤全身颤抖的睁开眼睛,她扬起头,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乌黑的翦瞳中黯然无关。
“恨我吗?”周少延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角,声音禁不住暗下去。
袒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寒凉,司妤咬着牙,将脸别开,她皱起眉头,承受着他汹涌却又炙热的力道,眼角的泪水,轻轻滑落下来。
周少延抬起她的下颚,不容许她回避开他眼底火热的目光,他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俊脸的锋利逐渐温柔下来:“我不怕你恨我,至少我们之间……还能有恨!”
如果连恨都没有,那我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交叠而落,最上面的那件黑色毛衣上,还别着那枚闪亮的胸针。钻石眩目的光彩依旧,只不过在那片钻石中间,暗藏着一抹红点,那点红光一闪而逝,转眼的功夫又恢复如常,根本就看不出与其他钻石有何不同。
开车离开蒂亚集团,莫林一路都沉默寡言,莫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头别向窗外,她微微降下车窗,沁凉的寒风灌进来,顿时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一路安静的回到庄园,莫林打开车门,将车里微醺的人扶下来,将她扶着回到家里。
“姐!”莫林望着怀里的人,语气禁不住沉下来:“以后不许你喝酒,也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来往!”
莫晚忍不住皱眉,她抬手推开莫林的搀扶,俏脸立刻凛冽起来:“莫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
“姐,我是关心你!”莫林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缓和下语气。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莫晚强忍着没有发作,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只感觉那双眼睛里隐藏的东西太过黑暗,“谢谢你的关心,可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
转身上楼,她脸色依旧很难看,见她生气上楼,莫林急忙追上去,一直跟到她的卧室外面,才被她拦住。
“我累了,想要休息。”莫晚站在卧室外面,伸手按住门把手,却并不想让他进去。
看到她含怒的脸,莫林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他忙的涌起一抹笑,柔声道:“那我去给你拿杯牛奶。”
莫晚缓缓低下头,将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她轻轻的“嗯”了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听到她应允,莫林开心的笑了笑,他转身下楼去拿牛奶,脚步轻松。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伸手推开房门走进去,而后又快速的将房门关好,同时坚定的落下锁。
将门锁按下去,莫晚终于松了口气,她倒在床上,整个人都感觉很累,全身虚脱一样的发空。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她不得已站起来,走到桌前从玻璃瓶中倒了杯水喝。
玻璃瓶中只有凉水,她不想出去,便将玻璃杯中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走廊上快步走来一道身影,莫林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他笑着推门,却发觉这扇门竟然被锁上。含笑的嘴角倏然僵硬住,他眼里的柔情一点点褪去,清俊的脸庞染满浓重的阴霾。
扬起的手腕并没有落下,莫林阴沉着脸收回手,转身将手里的牛奶杯丢向墙角,玻璃杯中的热气还来不消散,转瞬便冰冷下来。
怔怔站在门外,他低头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角滑过一丝凛冽,他紧着唇转身,泛着寒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掀开被子倒在床上,莫晚睁眼望着窗外,乌黑的翦瞳有些涣散。喝下去的水,透着凉意,胃里凉凉的,有些不舒服。
抬手轻抚着左手的那枚钻石尾戒,她用力吸吸鼻子,低声喃喃:“forever……”
暗沉的夜色下,莫晚萧瑟的身影翻来覆去,许久都寻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她烦躁的坐起身,双腿抱膝的圈住自己,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其实她不想恋恋不舍,但是有什么让她辗转反侧,直到唇角尝到一种苦涩,她才终于明白,她是真的为他哭了……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
又是周末,莫晚起床后,不想面对让她压抑的房子,便拿着皮包,走出庄园。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来着身边过往的行人,心头一片怅然。
曾经那些多次无家可归,可她心里都不曾如此落寞,如今她明明有家,却不想回!哎,她这人生,还真是惨败,一塌糊涂。
来到商业街,莫晚兜兜转转走到一家婚纱店,站在橱窗前,她仰头望着模特身上那件精致的婚纱礼服,眼底涌起羡慕的神采。女人这一辈子,最漂亮的时刻,就是披上嫁衣,可她已经穿过一次婚纱,却是没有新郎的婚礼!
心底难掩落寞,莫晚淡漠的别开视线,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从婚纱店里走出一道人影,那道熟悉的身影,让她怔怔呆住。
司妤试穿好婚纱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莫晚站在外面,她脸色瞬间大变,眼底的寒意四起,“你怎么在这?”
莫晚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不过想到什么后,又立刻明白过来。他们的婚期将近,她自然是来挑选婚纱的。
“我路过这里。”莫晚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的往司妤身后张望过去,却并没有看到那抹男人的身影。
察觉到她找寻的目光,司妤心里的怒火汹涌而至,她从台阶下走下来,脸色阴霾:“你还不死心?究竟要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你才能罢休?”
莫晚一愣,听到她刺耳的话,忍不住皱起眉,“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望着她无辜的目光,司妤冷冷笑起来,她沉着脸上前,厉声道:“莫晚,你知道上次那一枪,他伤到哪里吗?”
听到她的质问,莫晚心底狠狠颤了下,她喘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哪里?”
眼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司妤眼角滑过一抹寒光,她阴霾的瞪着她,伸手指了指头,声音中满含怒火:“那颗子弹,现在还留在他的脑袋里!你还敢说,没有恶意?!”
轰——
耳边倏然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莫晚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心里的某种情绪,倏然坍塌下来,将她整个人逐渐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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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捏,你们懂滴哦!嗯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