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几天中,赵德彬总算想起来了他知力叔“情敌”的那个“列寜格勒国际经济管理署”是什么单位。
赵德彬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是因为列寜格勒在苏联解体后才改名叫“圣彼德堡”。
赵德彬对“列寜格勒国际经济管理署”一无所知,但要是“圣彼德堡国际经济管理署”,他可有话要说了。
弗拉基米罗维奇·弗拉基米尔·甫丁第一个职位,不就是这个管理署的署长吗?
苏联人的重名率很高,女的里面,十个里面有七八个“尤文娜”、“伊莲娜”和“娜塔莎”,十个男的有八个叫“弗拉基米尔”,剩下的19个人就“亚力山大”、“伊万”。
虽说这个名字在毛熊国那边是烂大街的存在,比中夏的“王铁柱”、“赵大牛”的普及率高多了,但说到这个名,大家都知道是谁。
算算时间,貌似也对得上。
这让赵德彬大吃一惊——难道说……知力叔曾经的“情敌”,竟然是那么大的人物???
赵德彬连忙询问赵知力,得知那位冤种老哥是1945年生的,人家甫丁可是50后,而且那位老哥也没有当过特工,经历对不上,完全就是两个人,赵德彬才放下了心。
想想也是,大人物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前世,赵德彬看过不少关于弗金的小道消息、花边新闻,对于甫丁的经历也是知道一些。
因此,赵德彬知道甫丁在今年就要成为署长,而那位老哥现在貌似是副署长,这上下级关系还不够紧密吗?
赵德彬通过旁敲侧击打听到,那位老哥当初可是一片痴心,虽然青梅跟别人跑了,但他心里一直没忘记青梅,直到现在还跟青梅她哥的关系很好,这让赵德彬又开始打起小算盘了。
跟让知力叔去套近乎有点难为他了,但作为“曾经的挚爱”、“人生中白月光”唯一的孩子,赵德彪说不定能通过舅舅的渠道,跟那位冤种老哥建立交情,继而和甫丁搭上线。
这倒也是条通天大路啊!
于是,这件任务被赵德彬“秘密”派给了赵德彪。
赵德彪不疑有他,这本来就是他前往苏联的目的。
到了苏联以后,他本来要多撒钱、多结识人脉,利用上一切能摸到的资源,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尽可能地让他大舅上位。
赵德彬对赵德彪父子说得很明白,苏联估计撑不到1992年了,在1991年里,大舅(哥)的位置爬得越高,他们甥舅(连襟)组合攀上的大腿越粗,以后能淘换回中夏的东西就会越多越好。
赵知力和赵德彪也是有一把子爱国热情的,他们也觉得那么多的好东西不应该便宜了丑国,与其让丑国坑蒙拐骗走,还不如尽可能地弄回中夏。
除了拯救赵知力的生意以外,赵德彬也没忘记另一个受害者,陈文仪的二哥,陈武民。
陈武民一直在苏联倒卖日用品、服装等生意,规模没有赵知力那么大,但也算是小有家资。
按照原来的剧本,苏联解体后,陈武民的货都折在了外头拿不回来,亏得倾家荡产,老婆也跟人跑了,他一气之下喝了农药,人就这么没了。
闻听噩耗之后,大哥陈武军受到了刺激,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好好的苹果生意也干不下去了,公司里的货车、货物都被查封了拿去拍卖还债。
得益于兄长们的生意做得不错,陈文仪的家庭条件一直都很好,结果,从91年年底开始,家中的情况急转直下,短时间内,两个哥哥一死一疯,家里乱成一团,还是赵德彬帮着陈文仪处理好了家务事,又一直陪在陈文仪身边安慰、开解她,才让陈文仪渡过难关。
当时,陈武军疯起来就打人、摔东西,没看住的话还会往外面跑。
疯子的力气出奇的大,陈家一家都是女人,谁也制不住他,只有年轻力壮的赵德彬有办法把疯起来的陈武军抓回来。
后来,经过治疗,陈武军的精神状态回归正常了,只不过,他后面就像是失了财运,也没再做成什么生意了。
想着这些事,赵德彬在年前去了一趟陈家,一是提醒一下陈武民,二是过去看望一下陈武军和陈文仪。
在闲谈中,赵德彬得知,半年之前,陈武民一家从东北那边回来了,如今正帮着陈武军搞服装厂的生意,不准备再回去做苏联的生意了。
得益于87年赵德彬拉着陈武军到申沪进货,陈武军靠着摆摊卖服装挣了不少钱。
两年前,陈武军在平海市的郊区开了服装厂,效益不错。
如此一来,前世陈家的变故便不会再发生了。
得知这个消息,算是消解掉了赵德彬的一颗心结。
当然,历史的惯性也是不可忽视的。
比方说,在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赵德英的塔狸鼠果不其然又跑了。
好在,赵德彬提前把全家人的鞋放进了鞋柜,所以这回鞋子没有“惨遭毒嘴”。
正是因为鞋没被咬,韩义华是在早上喂饭的时候才发现塔狸鼠们人间蒸发了,比前世晚了好几个小时。
赵德英还是一样地急吼吼地要拉上赵德彬和小虎出去逮,被赵德彬劝住了,说反正年后家里也要搬到浅川了,这塔狸鼠也带不走,没必要去找了。
赵德英虽是有点肉痛,但他转念想到了大城市、乃至洪港的女明星,便立刻释然了,觉得塔狸鼠跑了就跑了吧。
本来塔狸鼠事件到这算是完美落幕了,大年初二,央视的“塔狸鼠骗局”新闻毫不留情地背刺了一把赵德英,这让二哥大受打击,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在家里过了个年,正月初九,赵德彬回到了浅川。
尤明北和张绿伟他们在正月十六就要出发了,赵德彬要回去帮忙准备准备。
为了招揽更多人才,赵德彬发动了身边所有跟苏联沾亲带故的人脉,比如李小勇,再比如学校的系主任。
李小勇曾经在莫斯科国立大学留过学,老师、同学之类的关系马上就能派上用场;
系主任曾经是中夏科研院的,而且浅川大学是清北援建的,有不少老师都是清北出身,找出几个留苏的老相识不成问题。
尤明北来到浅川之后,赵德彬请学校帮忙,聘请尤明北为浅川大学的特聘教授,同时,李小勇、尤明北和系主任那些身在苏联大学的老伙伴们也帮忙发来了学术交流的邀请函。
如此一来,尤明北本次出访苏联是以浅川大学的名义过去学术交流的,后面要提出合作研究项目,或者是建立研究中心,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过年期间,赵德彬没出去走亲访友,他和赵德青在家里闲着没事就讨论学问。
由于李小勇是苏联教育的受益人(受害者),赵德青听过自家导师提过不少在苏联留学的血泪回忆,经大哥转述后,赵德彬对苏联理工科教育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苏联的人才培养理念是批量化生产技术型人才、精英化培养科研人才,不追求个人的综合性素质,但要求对专业知识的掌握必须过硬,尤其看重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