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
在某个从申沪前往洪港的轮船上,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蜷缩在狭窄的木板床上,晕船使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母亲抚摸着他瘦削的脊背,安慰他道:“中谋,我们很快就到洪港了,到了洪港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洪港就不打仗了吗?”
“应该……应该吧,听说现在洪港已经安定下来了。”
孩子倏然从床上翻坐起来,抬头望着他的母亲和父亲,明亮的眼睛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家里从前也在洪港待过,最后还不是从那里逃出来了?
我不想再逃难了,我不要留在洪港!
我要到丑国去,我要在丑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父亲和母亲没有说话,母亲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父亲。
一时之间,逼仄的船舱只有海浪的声音。
父亲一言不发地抽着烟,当吸完了这根烟的最后一口,他像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缓缓开口说道:
“丑国科技发达,到丑国去也好。
等你学成之后,正好可以回来报效祖国。”
得知自己可以前往丑国,张中谋心中充满了欣喜,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丑国飞黄腾达、功成名就的样子。
内心深处,他对父亲那句“回来报效祖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他暗暗下定决心:
“如此落后、愚昧的国度,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要奔向自由世界的灯塔,在那个空气都是香甜的地方生活!”
1931年7月10日,张中谋出生在之江安波一个大户人家,他的父母均出身于名门望族,父亲在当地担任官员,受过西式大学教育,母亲是清代著名藏书家徐时栋的后人。
张中谋是独生子,承载了父母全部的希望,从小便接受父母的悉心栽培。
在张中谋人生的前十七年,他的祖国正在饱受战争的蹂躏和摧残。
受到战争影响,张家不得不频繁搬家,在金陵、广阳、申沪、山城、洪港之间辗转避难,张中谋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已经在六个城市生活过,换过十次学校,他曾经历了倭国人对广阳和山城的轰炸,还曾与父母穿越前线逃离倭占申沪。
这次并非是张家第一次到洪港避难,早在1937年,张中谋就曾和母亲逃往洪港,次年,张中谋的父亲也被调往洪港工作,一家人在战火中又重新相聚。
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年,1942年,洪港被占领了,张中谋的父亲不愿生活在殖民统治下、为倭国人卖命,一心想回到内地,最终,张家几经辗转回到了山城。
彼时的张中谋只有十一岁,虽然在逃难中荒废了半年的学业,但仍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当时山城最好的开南中学,并被保送进了开南高中。
年少的时候,张中谋非常喜欢和写作,曾一度短暂梦想过成为一名作家,但他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要是成为一名作家,那以后就等着饿肚子吧。
好不容易等到中夏胜利,张家定居在申沪。
在申沪,张中谋不仅在最好学校读书,还跟随一位外国老师学习英文,并以“谋”字为谐音,给自己起了“rr(莫里斯)”的英文名。
在休闲时间,张中谋喜欢拉小提琴和打桥牌。
然而,无忧无虑的日子是短暂的,由于国内再起战端,1948年,刚考上江沪大学银行系的张中谋再次跟随父母迁往洪港。
张中谋的经历听上去十分颠沛流离,但在那个年代,在大城市之间避难是只有社会名流和有钱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张家虽然一直在逃难,张中谋的父亲一直都有工作,始终在银行体系内担任官职。
年幼时的经历深深影响了张中谋的性格和三观,让他十分渴望出人头地,并且,他对中夏这片生养了他十七年的土地全无好感,一心只想到丑国去当人上人。
张父十分重视对张中谋这个独生子的教育,短时间内看不到回到申沪继续学业的希望,又不看好洪港大学的教育,于是,在抵达洪港几个月后,张父履行了诺言,将张中谋送上了前往丑国的飞机,让张中谋去投奔在波土敦大学担任教授的三叔。
张中谋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中夏最顶尖的精英教育,加之他既聪明又努力,到了丑国之后,他成功考上了哈弗大学,成为哈弗1800多名新生中唯一一名中夏人。
丑国大学分为私立和公立,大多数我们熟悉的牛校,比如哈弗、斯坦佛、t等都是私立学校,越好的学校学费越贵。
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的哈弗学费已经难以考证,这里就以后世的学费参考。
如果你要读丑国排名前十名大学,无论你是留学生还是丑国本地人,你都需要交6万丑元的学费,加上食宿和生活费,一年的基本费用在9-10万丑元左右。
2021年丑国家庭收入中位数为707万丑元,需要注意的是,这是整个家庭的收入,90的丑国家庭收入都在10万丑元以下,而大多数的丑国家庭都有不止一个孩子。
也就是说,即便是丑国人,也很难供得起孩子去读顶尖私立大学。
当然,在丑国也不流行上大学,很多人都是读完高中就工作了,因为读大学的性价比不高,那边是蓝领的工资非常高,当建筑工人绝对比白领更赚钱。
再者说了,即便读便宜的州立大学也很贵,学费也要1到2万丑元一年,如果去了其他州上学,学费会翻两倍(跟留学生一个价),还有食宿费用,成本是非常高昂的。
所以说,在丑国能读得起大学的人,都是家庭条件在当地比较好且成绩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