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山月楼,满月殿。
高大的扇门左右推开,张景鸿伴着风雨大步走入殿中。
面无表情的一路行至内殿,屋中瞬间变得灯火通明、温暖如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安神香气萦绕。
“陛下!”
见他进来,正在床榻边隔着纱帐给姜屏月把脉的御医立刻诚惶诚恐的起身,周围伺候的侍女也皆低头退开。
“安御医,怎么样了?”
张景鸿深吸一口气:“可还没医好?”
“是、是”
安姓御医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张景鸿:“容妃娘娘受了惊,致使体内血气不和,热实在内,心神无定,微臣已借内力帮娘娘调理了气血,也开了几味凝神的药,可”
“可娘娘仍不见好转,或许得过几日才能有所起色”
血气不和,热实在内,心神无定简单来说就是人傻了。
能当上御医,医术肯定没问题。
可面对这种“精神疾病”却也无可奈何。
没治好姜屏月,安御医眼下可谓是既无奈又害怕,生怕张景鸿一个不爽把他杀了泄愤。
好在沉默片刻后,后者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叹道:“都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御医闻言如蒙大赦,赶忙躬着身子倒退出房间,几个侍女也皆快步离开。
房门轻轻合起,屋中陷入一片寂静。
“唉”
在原地站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张景鸿慢慢掀开纱帐。
跟上次看时一样,姜屏月仍旧面无表情的平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盯着床顶,似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受。
根据御医所说,姜屏月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视觉听觉亦十分正常。
因此之所以会变得这般呆滞,便只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后丢了魂魄。
“屏月,到底怎么了”
轻轻握住姜屏月的手,张景鸿的表情无比痛苦:“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替你报仇”
“一定”
心爱的女子突然就变成了植物人,张景鸿对凶手的恨意可想而知。
看着姜屏月呆滞的神情,他简直心如刀绞,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归拢前者耳边的一缕散发。
可谁知这个动作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条件,只见姜屏月的瞳孔突然收缩,紧接着便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兽般手脚并用的爬到床脚,抱住膝盖蜷成一团,无比惊慌的大喊:
“滚、滚开!”
“不要碰我!!”
“不、不要碰我!!!”
“”
张景鸿表情一滞,然后一点点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知道姜屏月经历了些什么了
“轰隆隆!!”
轰轰混混乾坤动,万马雷声从地涌。
天地一线的雨帘仿佛多了一分压抑到极点的杀意。
“来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召唤推门进屋时,只感觉张景鸿好似变了一个人。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可心中就是一股不知因何而起的恐惧。
望着淡黄色的纱帐,张景鸿背身问道:“李良醒了么?”
侍卫不敢墨迹,哆嗦了一下赶忙回答:“回皇上,一刻钟前刚醒!”
“立刻带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