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双？”

结结巴巴的声音，不仅泄露了慕言此时激动震惊等等复杂的情绪，也让那边尴尬到极点的君无双脸再次爆红。

“闭嘴！”

低吼一声制止某人的叫声，君无双努力冷静下来，让自己不要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虽然事情的发展在意料之外，但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慕言听话地一句话不吭，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君无双的身影不放。

君无双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她是想过什么时候跟慕言坦白真实身份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想到刚才慕言是在自己春光乍泄的情况下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性别，白皙的脸上再次染上醉人的酡红。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说。等我先换好衣服。”

“好。”

慕言迟疑了下，却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君无双拉拢浴袍，找到那边干净的衣物，顾不上别的，直接一头冲进了浴室。

等关上门，看着镜子里脸酡红眼睛水汪汪的自己，再低头看看胸前的春色，一向淡定从容的君无双终于忍不住抓狂地挠了挠头发，硬是将一头半长的头发抓成了鸡窝状才放弃。

君无双在浴室里纠结，慕言也是脑中一团乱地坐在椅子上发呆。虽然他对很多事情没兴趣，但并不表示他是白痴。刚才他意外看到的无双胸前的春色很明显地告诉他一个事实，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秀美少年，竟然是个女孩子？只有女孩，才会有……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那雪白的皮肤中丰满的隆起，慕言脸又是一红，莫名的就连鼻子里都有着热火上涌的感觉。

虽然两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还是个新手。因此，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们，在这一刻，都慌乱了。

等到君无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虽然极力抑制着，但脸上的红晕根本掩饰不住，连同眼底氤氲的雾气，比起之前，更是有增无减。

一对上慕言的目光，君无双就头一次觉得别扭，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只是白皙的耳根也跟着变成了粉红色。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虽然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君无双的心很乱，还带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羞怯。慕言也很乱，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那种感觉。除去一开始的震惊加不敢置信，现在复杂之余竟然还多了点莫名的欢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沉默许久之后，两人齐齐抬头看向对方。但是一开口却发现对方也跟着说话了。

这样惊人的默契让两人又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这副模样，要是被外人看到的话，绝对会忍笑到爆。这明明就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孩子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事时那种害羞中带着欢喜的场景吧。可惜此时没有外人在场，而唯一在场的两个人，都是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雏儿，所以结果很显然，就是各种尴尬沉默继续着。

君无双也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很奇怪。她很认真地分析了下自己的心情，觉得要是今天站在面前的人不是慕言，是别人的话，她的心情就没这么复杂了。至少，不会有害羞的感觉。就算是安易在这，她也能淡定地面对一切。但偏偏是慕言……对于这个一心信任和依赖自己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以何面目来面对他！

“无双……”也许是感受到了无双的害羞，一向沉默寡言的慕言居然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而且，不仅是开口说话，而且还一直紧紧地盯着君无双，不见一点不自在什么的。

君无双微微偏着头：“嗯。”

这低低地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呢喃声，喑哑中带着迷人的磁性，像极了某种娇吟声。君无双一听就差点炸毛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发出了那么恶心的声音。

“你是女孩子？”慕言小心地说着。只是语气中的那点期待，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君无双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一旦有人说了开始，再继续的话也没那么艰难了。就像现在，她刚在浴室里一直想着怎么面对慕言，但是当慕言直接把问题摆在面前时，却真的没那么难。

不安的心一下子镇定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君无双很坦然地看向对方：“嗯。”

“哦！”

君无双想了很多种慕言可能会有的反应，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在自己承认了真实性别之后，他居然就那么敷衍地就说了一个“哦”，这这这……不得不说，君无双在这一刻，傲娇了！

“哦什么哦啊，难道你就没什么问题要问吗？”尴尬害羞什么的在慕言的这个“哦”后彻底消失不见了，君无双又恢复成平时傲娇狂妄的模样，精巧的下巴微仰，神情桀骜地看着面前的慕言。

看到她这样，慕言却突然笑了。想了想，才组织好语言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不知道无双会不会生气。而且我觉得如果无双想说的话，肯定会自己跟我说的。”

听到这样的话，君无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但最后却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女生，至于为什么要装成男生这件事暂时不能回答你。其他的，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说的。”

慕言迟疑了下，看看君无双的表情，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慢慢挪了过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迟疑：“无双……”

君无双眨眨眼，不懂慕言那小媳妇一样委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慕言小心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无双那张精致没有任何瑕疵的小脸，顿时醒悟过来，在知道无双是女孩之后，他心里的那丝狂喜到底是为什么了。以前只想着能一直待在无双身边就可以了，也只是想着无双是好朋友。但是现在，当知道无双是女孩子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一直藏着一直野兽。这只野兽，在这一刻，在叫嚣着逃脱！

君无双只觉得慕言此时的样子很奇怪，像是要说什么却纠结着一直说不出口般。越看越觉得一向沉默寡言的慕言此时这样真的很让人牙疼，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声说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