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大师将傅娇夸了一通,傅娇暗暗发笑。
但现在她还不想公布身份。
按照律法,广平王只得将傅镇卿暂时收押。他想了想不放心,让司南将傅镇卿的认罪口供拓下,快马加鞭送去给傅如镝。
至于助纣为虐的慧光大师,同样因为“造畜蛊毒罪”羁押。
傅娇倒是替慧光大师说话:“王爷,大师年事已高,当年所作所为迫不得已,傅镇卿才是主谋。念在慧光大师主动站出来作证的份儿上,劳烦您不要太为难他。”
“这个嘛……”
“慧光大师可是有真本事的。”
傅娇清咳了一声。
广平王登时反应过来。是了,当年能施法的高僧现在法力也不浅,人家愿意老老实实站在公堂接受审判,那是人心善,他可不能蹬鼻子上脸。
对这些能人异士广平王非常尊重。
他连忙道:“虽然律法如铁不能更改,但慧光大师这么大高龄,我绝不会将他羁押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语毕,广平王便让司北找一处最舒服的牢房,清扫一番再让慧光大师住进去。
与此同时,傅镇卿就没有那么大的好运气了。
也不知是点背还是时运不济,司南在宫外等候傅如镝送口供,一等两个时辰,日暮时才见到秉笔太监周海亲自送出宫的傅如镝。
傅如镝为官太刚直,周海心下其实不太瞧得上他。
“傅大人,皇上催促了几次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嗯。”
傅如镝语气冷冰冰的。
周海不悦,却又不好表露,只说:“咱家不是指责你。要是别的么也就算了,偏偏这件事儿是皇上放在心尖尖日思夜想的。别当着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皇上那眼睛可是龙目,谁在尽心尽力谁敷衍奉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下官知道,无需周公公提点。”
傅如镝看不惯周海,周海也看不惯他。
但彼此没有利益牵扯,这点不快都没有说破,二人也就维持着微妙的和谐。
这次皇上召他入宫,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找寻公主。天大地大,傅如镝也是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
周海将傅如镝送至宫门。
日暮黄昏,他正欲回去复命,便看到了在宫门外徘徊的司南。
周海认得司南,知道他是傅如镝的亲信。眼珠子一转,他转身跟了出来,对司南寒暄笑问:“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儿要给傅大人上报啊?眼巴巴的守在宫门外,也不嫌冷。”
司南支支吾吾,甚至还想将傅镇卿的口供往背后藏一藏。
这般动作,反而让周海起了疑心。
傅如镝皱了下眉。
周海果然找到说辞,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看着司南的手,“哟,什么东西是咱家不能瞧的?”
“这、这是府衙里的案子。”
傅如镝伸手,为司南解围,“给我吧。”
话音刚落,司南的口供就被周海抢了去。周海抖开口供,一目十行,嘴里还大义凛然地说:“没什么案子是咱家不能看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他爱民如子,必然要知悉大小事情,正好今天咱家有空,可以将这件案子给皇上报上去聊一聊……”
周海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待看清这口供是何人画押,周海险些笑出声。
傅如镝压抑着怒气,沉声道:“周公公,你这样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