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难得团聚,气氛融洽而欢乐。
陈晋有种找到“家”的感觉,心态安宁。
吃过团圆饭,随后焚香拜月。
不管外公还是大舅二舅,以及其他人等都神情肃穆,对着天上银盘般的明月三拜九叩,十分虔诚。祭拜的不仅仅是月亮,更是月神。
陈晋自不能免俗,一起拜了。
拜过月后,外公老丘拉着陈晋唠叨:“乖外孙,外公刚才拜月,给你许了愿,愿你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看着这张老橘子般的面孔,陈晋心里莫名一酸。
“还有,外公给你算过命,你是三妻四妾,五子七女的大好富贵命格。就是命犯桃花煞,可得悠着点,不要见一个收一个。收得太多,烦恼便多。女人呀,最是麻烦。”
陈晋:“……”
外公这是悟了呢,还是又犯了糊涂
说了一通后,老丘被人扶着,颤巍巍回屋睡觉去了。
却见丘不嫁气冲冲奔来:“小郎,伱长本事了!”
陈晋一怔:“怎么啦”
“你被冤枉入狱的事当初怎么不说”
“你知道了”
丘不嫁哼一声:“刚才听你大舅说的。”
丘不归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此事,自有他的考量。
陈晋忙道:“之前大舅告诫我,让我不要多嘴。”
“啧啧,合着就瞒住我一个”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出来了嘛。”
丘不嫁仍是意难平:“我要是知道,连夜便去劫狱。”
陈晋:“……”
这位小姨姑,确实有点生猛。当初丘不归守口如瓶,是对的,否则的话,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丘不嫁又道:“难怪你变化甚大……算了不说,气煞我也。”
转身去拉着苏瑾走了。
第三位来找陈晋的正是丘不归:“小郎,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陈晋道:“我想听听大舅的意见。”
丘不归很满意他的态度:“虽说十年内你不许进学,不能再参加科举,但并非定死,有可能转机。”
陈晋趁机说:“只要我老师获得平反,不就都解决了吗”
丘不归目光一瞪:“给苏孝文翻案你倒是敢想,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大事,是你这般文弱书生能做得了的吗小郎你听着,你想做事,我可以推荐你入衙门当个书办小吏;又或者去你二舅那帮忙;不想做的话,就乖乖留在庄上读书,以待天时。”
陈晋知道很难说服大舅:“既然如此,我想四处游学,圣贤有说: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丘不归嗤之以鼻:“小郎,你真是天真可爱,你以为外面的路好走吗风霜似刀,人心如鬼,更有诸般邪异怪恶,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走不出百里路,便被吃得连皮带骨不剩半点。”
陈晋总不能说自己刚从五岭回来,便道:“所以我跟宝儿学武了,还看了《养神观想法》,感觉不错,要不,我耍给你看看”
丘不归一摆手,不耐烦地道:“我可没时间跟你胡闹,城里一堆事呢,明早就得赶回去处理。”
陈晋问:“听说有个独脚大盗流窜过来了”
丘不归嘿了声:“可不是那家伙杀人不眨眼,最喜欢你这般的白面书生,只要撞见,咔嚓一刀,头颅便被砍下来了。”
这是要吓唬人的意思,好让陈晋打消外出游学的念头。
谈完话后,时候不早,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陈晋做过日常功课,想了想,准备出窍一趟。在城里出过两、三次,具备了经验基础,对于环境适应大有提升。
意念引动,景观转化,下一刻,竟出现在一个房间门外。
房门虚掩,里头水声潺潺,探头一看,有女出浴,雾里看花,白里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