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便見一人從那樹上落下,確切來說,他是「掉」下來的,因為當那人身體接觸到地面時,他已沒有了生命跡象。
場中三人各自一驚,就聽一人洪音嘹亮:「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還埋伏狙擊手偷襲,我說你們要不要臉啊!」
那東和刀為人粗曠,但耳聰目明,立時聽出聲音怪異,大聲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搞鬼啊!!」
那聲音笑道:「我們不搞鬼的,我們只殺鬼!尤其最愛殺鬼子!」語音末處,一道人影由後方飛縱而來,手裡金棒直往鋼爪與雙枴猛打。
雙枴立時發覺,伸出右柺格擋,噹的一聲,火星四濺,但見來者一身短褐白衣,身法快捷,一棒打下,隨即落地,單腳倏出,踹上雙枴的腹部,直踹得他倒摔出去,落在東和刀腳邊,那人面罩蔽臉,難辨神貌,正是「蒼猿」。
鋼爪腿腳受傷,趕緊著地一滾來到同伴身邊,又見兩道人影閃出,一名腕挺魚矛索的披風蒙面客護在那名倒地男子身前。
原來早在場中鏖戰時,「太子」和「狂鯊」便已趕到,即使兩人身法不如「蒼猿」,但場中正專心應敵,自是誰也沒察覺到。
右持寶刀,左持手槍的「太子」從樹上跳下,閒散漫步而來,說道:「我倒還沒想到偷渡客的功夫可以這麼好……看來可以換個好價錢!」
三人一聽此話,駭然驚覺:「是條子的走狗!」此念方過,便聽得警笛聲大響,怒然瞪了持槍男子一眼,不說二話,雙枴左手拉起鋼爪,東和刀從懷中丟出一顆煙霧彈。
「太子」見他單手探懷便已察覺,奈何變在頃刻,阻之不及,槍口以對之時,白煙已然散出。
「蒼猿」凝神提氣,提升五官感應,只覺白濛一片當中,兩道疾風向景山入口竄去,當下大喊道:「山道口!!」卻沒聽到任何追擊跟蹤的聲音。待拍散煙霧,早已不見對手人影。
「你沒聽到我說他們往山道口去啊你就瞄準前面一點就好了嘛。」
「大哥!剛才一片白,你的聲音就從山道口傳來,我哪敢開槍啊!」
「你們兩個別抬槓了!這裡問題大條了……」就見那披風蒙面客「狂鯊」蹲下探視那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子腰間中槍,單憑一股求生意志死撐,這時見陌生三道身影靠近,緊緊握住手中長槍,仍想頑強抵抗,但敵不過風霜傷痕,痛得昏了過去。
三人見他臉部瘦削,風塵滿面,想來偷渡過程中必然歷經苦處,這時腰部鮮血直流,恐有性命之虞,「蒼猿」道:「我們總不能送他去醫院吧!他是偷渡客欸……」
「先帶回協會,幫他止血,通知東城總部……」
「呵!聽你這樣講還真不習慣。」
「鐵棍不是要我們小心隔牆賊耳嗎」
好在有這句:「隔牆賊耳」,要不然他們三人的真實身份便要曝光。
因為當「蒼猿」負上傷者,縱身疾馳;另兩人亦提氣跟上,護航左右的時候,一雙冷煞的眼睛從墓穴旁的暗處,直瞪著遠去的三人,悄悄邁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