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戴叔担心您要是帮他,让他重新做官,会遇到不少麻烦,因为他以前得罪太多人,所以不敢答应您,怕让您难做。”
“就这么简单个事儿,有什么难说的咱们贝勒爷和福晋又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总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心里埋疙瘩!”
冯广业气得想把这不孝女塞回她娘胎里去。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种大家心里清楚就行的事情,她非拿到明面上来说,不是找小鞋穿吗
万一贝勒爷觉着他们不识好歹,直接找人跟吏部说一声,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以后干脆也别想着起复的事了,回辽东找块风水好点的地方等死算逑!
胤禩笑了笑,带着若淳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他冲戴梓点头示意:
“戴先生的忧虑,我自然心里有数。不过既然我说可以帮你,福晋也对你很是亲近,那么这事儿再难办也不会比当年你被流放那时更难。”
“当初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南大人已经去世,除了他之外,纵使朝廷里有很多人曾经也对你看不过眼,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只要不当刺头,我想,他们应该没那么多闲工夫关注这些。”
“恰好,方才我与福晋商量的事情里,就有为你以后的去向打算。”
“戴先生,你想留在京城,还是想回江南呢”
戴梓和冯广业同时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他们考虑了很多种可能,但属实没料到贝勒爷居然还会让戴梓自己选择留在哪里。
罪官流放多年,不论有没有遇到大赦天下这种好事,抑或是被朝廷沉冤昭雪,大部分人几乎都会选择在流放地了此残生。
因为他们大都拖家带口去流放,在那里安家扎根,即使回了京城,人走茶凉许多年,原先那些同僚恐怕也不会有功夫再愿搭理,倒不如就留在辽东,至少还有熟人,也能找个好点的差事。
冯广业是因为还有个女儿在京城,所以回来问问女儿能不能帮上忙,多少有点念想。戴梓,就是纯粹陪他回来,顺便在这阔别多年的北京城里走走逛逛,但实际上,他的家乡还是在江南。
反应过来之后,戴梓浑身都有些打摆子,他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您,您是说真的吗……我还有机会回江南”
“我家乡在杭州,老冯他家在扬州,不论是在哪边,我都愿意去!”
好家伙,压根没提留在京城的事!
若淳很得意地冲胤禩使了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色,后者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只觉得她这德性实在欠揍得很。
暂且将薅她一跟头的想法压制住,胤禩面色如常,道:
“我都还没说完,京城和江南,能搞到的官职不是一个档次的,您怎么就直接选了江南呢”
戴梓已经兴奋得面色涨红,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贝勒爷,我,我已经好多年没回过杭州了,原先家里还年年与我通信寄家书,可后来听说家里有些没落了,我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若是能回江南,不拘在哪,只要我这个人回去,总能护住些人……”
“贝勒爷,我,我想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