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洛听竹把一些实验室的结构和理论层面的资料发送给方子业后,才又问“师兄,你现在分管的床位,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吧?”
方子业只是选择了接收储存,并没有马上就去。
“两张床位,目前组里面的病人,总共才十一个,比我刚来的时候,倒是要轻松自在许多。”方子业打字回。
“那你的跟组主任没找你的麻烦吧?”洛听竹再问。
洛听竹是知道,方子业在自己值班以及组内的毛懋住院医师值班、他作为住院总时,会把一些原本应该住院手术治疗的骨折病人,通过手法复位解决。
这样肯定会导致组里面的病人量相对减少。
“暂时还没有的。不过应该也不会有,毕竟手法复位,也是算组内绩效的。肯定没办法填补手术费用的空缺,但至少也能填补一些吧。”
“更何况现在还有申涛老师在组里面做一些难度偏高的手术,目前的手术量,还是非常可观的。”方子业解释,也是知道洛听竹是关心自己。
在中南医院里,不管是本院职工还是学生,都不需要考虑病区里的病人量和手术量问题,只可能做不完,不可能没得做。
只是涉及到利益纠纷,还是要必须谨慎些。
……
与洛听竹聊天完,打发她去睡觉后,方子业就先站起身,看了一会儿关洪明师兄弟二人的实验操作,目前来看,属于是中规中矩。
其实b实验流程,只要把框架做好,那么成功率就还是非常可观的,只是存在失败率而已,但比起拼凑出来的实验流程的结果,就要好上很多。
没再发现有什么问题后,方子业就又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细细的着文献起来。
……
翌日,方子业仍然是在六点钟就准时爬起来,晨跑了一个五公里,大概在六点三十分左右就跑完。
回去洗了个澡,收拾一下从家里出门的时间,保持在了七点五分前,方子业对这个时间规划还是相当满意的。
美美地吃了个早餐,并且云分享给海外正处于晚上的洛听竹也分享了图片后,方子业就来到了科室里,在交班之前,先完成自己的病人术后复查结果的追查。
目前方子业分管的两个病人,都属于是术后病人,只需要定期复查炎症指标、凝血因子结果以及肝肾功能电解质即可。
任务并不算重,只是在方子业把相应的数据都记录在笔记本上后,申涛不知何时,猫在了方子业的身边,就这么俯视着还坐在椅子上的方子业。
方子业往右边轻微地偏头两次,才确定站着的的却是申涛。
“申老师,您要坐吗?”
方子业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和申涛之间发生的故事。
“不用了。”申涛的语气惆怅,眼神带上些迟疑后。
又低声问“子业,伱已经确定好了博士研究生的导师了是吧?”
申涛是真的羡慕嫉妒恨了,羡慕的对象是方子业,嫉妒和恨的对象是威哥那个飘刀。
但凡方子业有半分的迟疑,申涛就得开始动用大招,要把自己的亲师爷给招呼出来!
“是的,申老师,我以后是跟着邓勇教授读博士。”方子业的声音压得比较低,估计就只有申涛可以清晰听见的样子。
申涛吸了吸鼻子,又用右手摸了摸鼻子“行吧,邓教授名声在外,也算是名师出高徒了。”
“等会儿一起下手术室,让我看看你临床操作的长进。”
“来了恩市中心医院,若总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文章书写和科研上,那么你提前下来就没意义了。文章和科研,哪里都能写都能做。”申涛指点了一下。
如果方子业只是写文章的话,没必要来恩市中心医院。
“好的,申老师。”方子业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
申涛这么一讲,估计自己今天在手术室里的学识点收益,至少会大于十五点。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啊。
……
接下来的交班和查房,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张明灿没再提与方博士相关的任何字眼,而洪都主任,虽然偶尔目光复杂地看了方子业一阵,可也最终没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安排和规划,科室里支持的年轻人都并不多,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科室里已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比如薛涛、黄凯这样的副高是拉不下脸让方子业去帮忙跑会诊,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觉得,恩市中心医院的创伤医疗中心要发展起来,其实必须规范化,但除了规范,也要大家的齐心协力。
如今没有了月初的大量病人投喂,其实科室里的病种,又变得颇为繁杂起来。
而没有病人的情况下,所谓的专科发展,就是痴人说梦。
可洪都也知道,恩州只是一个自治州,创伤外科的体量有限,有可能是真的容不下三个同等平行专科,所以,恩市中心医院想要后来跟上,还是难度极高,因为现在的创伤外科的服务需求,已经趋近于饱和。
除非创伤外科可以常规地吃下其他两家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高端病种。
……
方子业跟着吴国南申涛二人查完房后,就被直接带进了手术室里。组内就只留下了住院医师毛懋,完成医嘱修改,拆线、办理出院医嘱、换药等基础操作。
到了更衣室后,吴国南饶有兴致地问了句“方博士,听说你即将要发一篇大文章呀,这可不得了哦。说不得我们得早几年叫你方教授了。”
教授虽然是教学职称,但是要评选教授和副教授,科研能力是并重的。
因一旦正式入职之后,其实每个医生在科研上的投入时间都会相对减少,依靠的就是学生们的产出,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教学能力体现。
听到这话,申涛叹了一口气,语气略酸地说“一篇15分左右的文章,就足以让他平稳且无波澜地升到副高直到副教授,二十多分的文章,再加上提前就下了基层啊。”
“有可能三十三岁左右,就能升副高了。”
他今年三十五岁,以前也是被组里面的人称作天才来着,如今三十五岁,为副高做准备,也是医院里比较靠前的水平。
但升职称这件事,标准的门槛卡压在那里,想要提前一年,都是颇为不易的事情。
吴国南知道自己可能刺激到了申涛“申教授,您不会是有点吃醋了吧?”
“那倒没有!”申涛摇头,穿好了洗手衣裤的他,抹了一下地中海前沿,把帽子戴进去,一边说“只是有一种被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虽然说小方要发表的不是那种四大顶刊,但要知道,那些东西是绝对的巨佬和大佬们的自留地,一般人怎么可能挤得进去?”
“这已经是很多团队能够挤得进去的天花板了,子业现在这个年纪。”
“唉,有些愧疚自己当年还被夸奖过有点资质了。”申涛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欸,申教授,您不是也有学生的么?”薛涛冷不丁地这么来了一句。
申涛咋咋呼呼地转头,眼神威慑。
薛涛马上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嘴巴抿上,做出一种憨态表情。只是这一抿嘴,使得鼻孔又放大几分,仿佛一张脸上,一半都是鼻子。
堪比牛鼻。
“别提了,倒不是说很菜,只能说中规中矩吧。”申涛的语气萧瑟。
年轻的硕士生导师,哪里那么好混啊,能够分配到的学生资质?
袁威宏的运气和魄力比我强啊。
吴国南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一行人就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手术室里。
在即将步入手术室的时候,吴国南才问他“王忠兴,这一次青年技能竞赛,你准备得怎么样咯?能不能达到黄凯以前取得的成绩啊?”
“张主任都私下里问过我好几次了。”
薛涛和黄凯都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岁的年纪,所以参赛重任,都压在了王忠兴这个大胡子一批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