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凌姑娘,你也不想昨晚的事被传(1 / 2)

第120章凌姑娘,你也不想昨晚的事被传出去吧

陆斩见她无言以对,没有继续怼她,心知她是被昨晚之事困扰,也就点到为止。

“不过,你现在虽然外伤已好,但损伤了诸多经脉,需要你自己运炁疗愈疏通,不宜耽搁。但疏通经络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必要时夜医能相助许多。你若是信任我,我劝伱留下。”

并非是对她有想法,陆斩只是将实话说出。

昨晚的事情虽是误会,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打伤了凌皎月,从道理上而言他没有任何过错。但从道义上来讲,理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对于修者而言,向来外伤好医,内伤难治。

历史上便有许多修者前辈,在修炼时因内伤走火入魔。

前辈们并非是无法医好内伤,而是很多内伤都是因为在伤愈后,没有及时认真运炁修复经脉,导致经脉留有细微缺口。

初时不觉得有问题,等到发现时,缺口却已经变大,造成真炁堵塞。若是在平常时候发现,还能平心静气好好恢复,可若是在练功关键时候发现真炁堵塞,必然走火入魔。

是以陆斩没有私心,只是作为医者,提醒凌皎月。

“按照我的伤势,需几天才能将经脉恢复无恙。”凌皎月知道轻重。

“最多三天,若你不想留在这,你可以找你的师姐妹,她们会护着你。但在路上切莫动用真炁,待安全后需立即疗伤。”

凌皎月没有说话,只是情不自禁轻咬红唇,似乎有些犹豫。

作为云水宗年轻一代天赋最好的弟子,凌皎月做事并不莽撞,她知晓陆斩没有诓她,早年云水宗老前辈便因为伤后大意,形成积年内伤,至此再难更进一步。

“我能否再留三天,我的师姐妹没有夜医,若出现问题她们无能为力,方便吗。”

凌皎月微微偏了偏脑袋,那双清冷的眼眸浮现几分尴尬,让她开口主动留宿,对她是莫大考验,不过这是她权衡过的抉择。

刚刚不辞而别,纯粹是不想跟陆斩照面,怕相见尴尬。

可现在面也见了,话也说了,尴尬也尴了,自是平复许多。

现在离开,反而不是上策。

她的师姐师妹个个一箩筐心眼,若是这幅模样去见她们,在师姐妹眼底,便是她杀邪修时失踪一夜,次日受伤不轻且不能运炁,不知会传出什么话茬。

云水宗虽是仙门,但资源总有倾斜,弟子明争暗斗严重。

况且她名声太盛,更惹来许多嫉妒,在这种时候还是少些谣言为好。

虽跟陆斩不熟悉,但两人阴差阳错有了交集。就算现在离去,也无法抹除昨晚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如在此养伤,陆斩又是夜医,若出现问题还能顾她周全,待养伤好再离去不迟。

“方便是方便。”陆斩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欣喜,抬眼道:“但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

“凌姑娘,你也不想昨晚的事情被传出去吧。”

凌皎月顿时俏脸通红,她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威胁,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坊间关于陆斩传言,心中更为警惕。

“陆先生,你是三号的事情,我不会传出去。”

“但我家不养闲人。”陆斩盯着她清冷如雪的脸蛋:“凌姑娘是道修,对符箓应当有所研究。”

一句‘不养闲人’,令凌皎月登时无言以对,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

但仔细想想又觉有理,陆斩此举,应是让她别有心理压力,只有有所付出,才能心安理得住在这里,这是合理交换。

凌皎月神色轻松许多:“你是夜医,你想学画符?”

“想试试看,凌姑娘若不吝赐教,自是好事。”

凌皎月望着少年那双眸,就算是不想赐教,也没有半点底气,只能淡淡道:“待伤好后我便教你,只是这种事情你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方才那种话术堵我。”

“我这不是没想到凌姑娘如此好说话么。”陆斩露出灿烂笑容:“这几天我休沐在家,若有需要的东西,我可帮姑娘代买,姑娘还是少出去,万一被人看见,免不了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听到这四个字,凌皎月心底更憋屈。

我就不该冒充四号身份,我也不该私下约见三号…若非如此,岂能这般境地…凌皎月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劳烦你帮我买两套衣服来。”

陆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凌皎月咬了咬牙:“莫非先生还怕我不给银子?这是五两银子,无需买好衣裳,买些普通妇人的粗布衣衫即可,穿白衣太显眼。”

陆斩将银子收起来,认真地道:“不…我只是在想,女儿家的肚兜,我去买是不是不合适。”

“你…”凌皎月顿时气急,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看着陆斩认真模样,不似跟她说笑,只得暗暗咬牙,道:“那个…那个不用买,只买些外衫就好。麻烦你了。”

陆斩挑眉:“哦,那我帮你买个盆,你自己洗洗再穿。”

凌皎月:“……”

看陆斩出门扬长而去,凌皎月心底有说不出的恼意,却不知该对谁恼。

这件事情说来说去,是她技不如人,好在陆斩还算君子,并未趁人之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坊间传闻陆斩好色,但万事论迹不论心,传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么做。

不管了…还是先写封信再说,凌皎月将长剑放下,起身走出房间。

昨晚她杀三号迟迟不归,师姐妹定然去山谷查看了,那些血迹估计也是瞒不过的,既然要避开谣言,这件事就要写信交代清楚,免得生疑。

“那只云雀,他家书房在哪里?”

外面日头很大,凌皎月眯了眯眼,看着嗑瓜子的云雀,略有惊讶。

云雀大王站在石桌上,面前放着把葵花籽,它肚皮朝天躺着,两只爪子各抓着一粒葵花籽,朝着嘴里送去,而后嘴巴鼓起来,不多时,两粒瓜子皮儿就吐了出来。

凌皎月惊讶其灵活,果真是陆斩养的鸟,行事作风跟他实在相似,皆出乎常人意料。

“左边那间就是。”云雀支起来翅膀指了指,叽叽喳喳道:“小陆先生他媳妇,你也要给人写信吗。”

“我不是他媳妇。”

“那你是谁?”

“我叫凌…林月娇,你喊我林姑娘就行。”

“月娇,你要给人写信吗,云雀大王见过小陆先生写信,在纸上画蚯蚓般的字。”

“……”

凌皎月性格本就清冷,不喜与人交谈,此时见云雀叽叽喳喳,不由觉得聒噪。

不知陆斩是如何受得这只雀鸟的…凌皎月皱眉来到书房。

书房里干净妥当,桌前插着一支海棠,她蹙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没想到陆斩喜好如此清雅,家中布置也很干净清爽,跟想象中独居男子截然不同。

砚山里有墨,凌皎月磨了磨,墨香随风扑面,是上好的松墨,铺上张宣纸,她便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