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刻犹在谈笑间,不想一会,兄妹二人相继倒下,镇南王、刘进等人大惊,惟有那刘夫人满脸得色,正笑吟吟的自乐着。
突逢奇变,刘进完全吓傻了,呆了一阵,马上起身挨到梁妹妹身前,伸手欲触她双肩,想要摇醒她,似乎思考到了什么,双手硬生生停了半空,摇头叹息:“唉,男女授受不亲,叫我如何使得?”急得眼泪傻傻直掉,哽咽呐喊了几声梁妹妹的名字,不见有丝豪反应,伤心更深。
镇南王道:“仙贝,真是你下的药?”刘夫人笑道:“不错!”镇南王犹在迷惑,不解道:“可我也喝了那酒呀,为何没事?”刘夫人嘻嘻笑道:“你当我傻么,药自然涂在杯子里啦?你们用的我又没涂,只在他兄妹二人的杯子做了手脚。纵然他武功天下第一,也敌不过我这小小的‘十香软筋散’?”
刘进听清了母亲这一番话,转回头,泪涌双目。他不相信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母亲,是那个从小教他道理和诗书的娘亲。痛苦哀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夫人道:“他杀了我的灰狼,我要报仇,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刘进一怔,审视母亲一会,发觉完全陌生了,她居然可以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忽然傻笑起来,道:“你明知道他是我结拜大哥,但为了一只畜生,还是要下此毒手;梁妹妹,又是我......又是我最在意的人!”
那刘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神色,一会又暗淡下来,道:“进儿,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将她留下;嗯,模样倒不错,正好给你做媳妇;这臭小子么,剁了喂狗!”她说得轻描淡写,剩下的人却听得毛骨悚然。匀想:“看她外表娇娇弱弱的,实不曾想,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镇南王也颇为气愤,他一生中阅女无数,跟他相好的大有人在,性格虽有各异;多数是爱他,只因吃醋嫉妒恨而起;似乎眼前这位,更为辣手,玩弄人命如同儿戏;让他想想,怎能不心寒。
刘夫人不理情郎和儿子的眼神异样,径步前走,忽然一脚飞出,将梁萧从桌沿上踹滚下来。她这一脚运上内力,阴狠无比。梁萧已昏迷,内力又失,自是无力招架,不过刺痛感隐隐袭来,那滋味便似身在地狱中,剥皮拆骨般煎熬;疼痛感让他神识稍为清醒,只觉遍体酥麻,手脚酸软,真想就此死去;耳又听得镇南王和进弟惊叫了一声,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试图潜运内力,大惊,但感丹田空空如也,一丝也无;这‘十香软筋散’他是知道的,不是“倚天”中才有么?怎会出现这里,怪事?
又闻那婆娘“噫”了一声,似惊且喜,梁萧心道:“不知她又使什么手段,来迫害自己?”那镇南王和刘进忽见夫人对梁萧下毒脚,一点征兆也无,各自大惊,不约叫出了声;刘进更是悲从心出,和萧哥相处才几日,不想......自己曾答应过他兄妹,在刘庄若为那畜生送了命,自己人头奉上;母亲要杀他们,也好,我不活了便是?黄泉路上,我们结伴同行,也是美事一桩;最重要的是,可以和梁妹妹永远在一起了;想着,心中反倒平静下来,有一种泰然处之之感。
镇南王心情却郁郁悲愤,见得少年倒地,闻得情人阴鸷冷语,顿觉旧日恩爱似梦幻,不免怀思落泪,又替兄妹二人焦心种种,正想开口欲求仙贝饶过二人。又见她惊慌失措,甚感讶异。
皱眉凝神看处,见她从地毯上捡起一枚玉佩,那玉色暗沉,想是年代久远之故。镇南王心想:“不就一块普通的佩戴饰物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见她还在紧紧抓着那玉,手背颤抖,手心似要沁出血来;再瞧她的神色,眼眶润湿,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四护卫惊怪,心寻思,她刚刚还是凶狠非常,怎一会又变怨妇了?今天怪事真多!镇南王思不透这女人的变化,逐步上前,柔声道:“仙贝,这是怎么了嘛?”那刘夫人闻情郎之言犹如不闻,忽然迈开嗓子高叫:“来人来人!”刘进等莫名所以然,不知所措。
片响之间,门外闪进一条大汉,原来是那铁牛。但见他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那夫人气急道:“快快,打两桶水来?”那汉子一愣,瞬又消失。一会,又见他气纠纠提了两桶井水进来。
夫人又道:“快,将他们浇醒?”那汉子也不问,提了一桶径往梁萧身上劲泼;再提一桶,见桌沿上是那美貌姑娘,微一犹豫,还是泼了她满身,可惜了那桌酒席,被他糟踏了。那刘进愤怒,一把扯过铁牛衣领,那汉子耸耸肩,意思是:“夫人吩咐的,我有何法子?”刘进怒哼一声,将他推开。
“咳咳咳......哥哥,下大雨了,快躲啊?”梁妹妹突然惊叫起来,刘进等人不禁回头,刘进又喜滋滋跑过去,扶着她,喜泣道:“梁妹妹,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这会他又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