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情之一物 伤人不浅(1 / 2)

那句“木姑娘,我原娶你为妻!”一入梁妹妹耳中,登时浑身一震,不知为何,心无比的搐痛,双眼不觉盈泪,瞧着哥哥的脸庞渐渐模糊一片。呆滞了半响,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掩袖转身,发足狂奔自后门而出。

这些人的注意力,一直聚中在镇南王和秦红棉,梁萧与木婉清身上,变起顷俄,骤不及防,待众人回过神来,那梁妹妹的影子已不见。当下梁萧、刘进、段誉三人无暇多想,从不同的方位追将出去。

那木婉清心里焦脆,生怕心上人此去不回,对她的承诺,也就不了了之。她看得出来,这个情人在意的只是他妹妹,倘或梁雪不同意二人在一起,那么梁萧也会尊重他妹妹的意思,不与之成亲,到头来,又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独自哀伤罢了。不,不,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心头思索了许久,眼看梁萧将要跨出门槛,身形忽动,闪到身后,扯紧他衣角,叫道:“我不许你去追她?”

三人一怔,闻言回头,进誉二人但见木姑娘阻了萧哥去路,俱是纳闷不已。

梁萧又微愕了愕,对木婉清问道:“你干么?”木婉清眼神变换不定,咬了咬贝齿,一改凄苦之状,倔强道:“我就不许你去追她。”

梁萧听了,不觉苦笑,心想这女人不是疯了,便是有病。气道:“那是我妹妹,我不去追,谁去?我将她从家里带出来,她的安全,我就有责任和义务照料周全。”喝道:“放手!”

木婉清当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兀自强硬道:“我就不。”梁萧拿她没辙,但心里气极怒极,妹妹也走了好一会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要迷路了咋办。耽搁一会,危险便多一分,越想心越焦,偏偏这女人醋劲极大,又无厘头发什么颠,莫可奈何时,也怒道:“我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妞,再不松手,咱两的事一拍两散。”

那木婉清虽料到他迟早有一天会这般说词,但没想到,前一刻才刚说娶她,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说甩她,当她什么,花瓶么,挥之即来,丢之极去。这口气实难咽下,太侮辱人了。脸颊泪水又涌,哭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只喜欢她?”说着苦咽连连,瞧来当真委屈之极。

梁萧没心情与她抬杠,心急的是妹妹,人儿何处?不耐道:“你烦不烦,妹妹不关心,我还是人么我?若是这样,你喜欢的这人也忒没用,连亲人都不知道关心和疼惜,那你还喜欢他什么?人渣么?唉,反正跟你也讲不清……”再教:“放手?”

木婉清道:“我不。”梁萧无奈,暗将内力涌出,拼着衣衫撕碎,也要挣脱其魔爪,气运一半,忽听秦红棉叫道:“婉儿,你也太胡闹了,怎阻了他去找妹妹呢?当真不懂规矩。”

梁萧笑道:“就是就是,秦阿姨,你管管你女儿,别让她太野了……”话未讲完,突然哑言住口,心叹:“梁萧啊梁萧,你哪壶不该提哪壶,怎么一时兴起,将什么都说了,糟糕之极,家庭战争恐又要爆发了,我闪。”

果然,此话忽生,人人震惊,数道目光齐唰唰向秦红棉和木婉清身上考量,匀想:“二人相貌身形,皆有几分相似,不会这少年说的是真的吧?”

镇南王更是思潮混乱,既惊且喜,又忧即愁,问秦红棉道:“红棉,萧儿说的可是真的?木姑娘的父亲是谁?”

秦红棉不答,喝道:“小子,站住!”

木婉清一听情郎说出自己的身世,登时一怔,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拽着梁萧衣衫那只手,好像脱力一般软软垂了下来。梁萧一得解脱,心下甚喜,悄悄溜到刘进和段誉身旁,小声叫道:“快走。”

三人转身回走,脚步欲跨过门槛,忽听一声暴喝,三人心往下沉,三只脚硬生生呆了半空,梁萧将头轻轻扭回,呵呵笑道:“秦……秦阿姨,你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了,小子且退。”说着唱了个喏,又拍了拍身旁二人,催其急闪。

秦红棉叫道:“慢!”拧眉思了一下,又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婉儿的娘亲早已死了,爹爹也死了?”梁萧赔笑道:“是,是,小子胡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没事,那小子散了。”秦红棉见他赔礼道歉,微笑点头本与原谅,不期他居然说什么“死得好,死得妙。”这不是变着法子骂她么,焉能忍得,似要发飙,目光不觉与情郎对视,心稍怯,暗道:“这事不能让他知晓了,我若表露太过明显,非惹人怀疑。”思到此,纵然心中万分气愤,但还需要紧咬牙关,强咽下去。即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准许。

梁萧嘻嘻一笑,又拍了拍那刘进与段誉的肩膀,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