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赫艮和巴天石、范骅等也自去万劫谷挖地道也。
梁妹妹迷迷惘惘的从镇南王府中出来,心中难过已极,且行且泣,待往何处?天地之大,不知何方才是安身之所。不知不觉人竟乱闯上了荒山野冷,直到凌晨四刻,只累得双脚酸软,这才止了脚步,徒败蹲下去,放声抽泣,哭了片刻,又自唉自叹,念叨:“哥哥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哥哥看了碍眼。”
虽有满腹怨愤,却不知去恨谁恼谁才好。“哥哥和我是兄妹,他喜欢木姊姊也是应当,只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独留哥哥陪我一辈子。那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像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早知如此,这个江湖我便不出来了,一辈子和哥哥快快乐乐在一起,但是,哥哥他愿意么?唉……”
思前想后,仍觉伤怀,说道:“我要将哥哥彻彻底底忘了,那份原本就不该有的痴念,他还是我的哥哥,那个打小疼我、爱我、怜我的好哥哥,维持那种兄妹间的纯洁情感,不能有丝丝的杂质。”话是这般说,但只要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好,他那影子,便立即浮现在眼前,又怎能说忘便忘呢?哥哥的摸样自小便深烙在心海,恐怕一辈子也挥之不去。
过了半响,又自解道:“笨雪儿,木姑娘嫁给哥哥,从此便多了一个嫂嫂,那也就多了一个人来疼雪儿,这不是很好么?你还伤什么心,应该开心才对呀。”
然而自从萌生不一样的感觉那一刻始,对哥哥的喜欢,就不再是兄妹间的情愫了,虽然一直压抑着,不让它有机会溜出来作祟,但是今天,完全不受控制,无端端的爆发了,连自己也微感惊讶。
只听轰隆、轰隆,奔腾澎湃的水声不断传来,循声寻去,翻过山头,原来自己居然跑到了澜沧江,看着奔腾湍急的江水,想到那天,初到大理之时,和哥哥策马的情景,不禁又是傻傻回味,心道:“既然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吧,来世我一定不做他的妹妹,我要做他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美啊,只要我将身一纵,万事皆可从头。”
念着心里甜甜一笑,翘首探了一下天空,白云层层重叠,巍峨壮观,煞是好看,登时高喊道:“云哥哥,千百年来,你一定见证过很多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坚贞爱情吧?雪儿好羡慕你啊,真希望哪天我也可以……”
悄立崖江,又深情望了一眼江水,心道:“哥哥,永别了……不,不,是来生再见……”将眼一闭,飞身下去。
“不要……”突来一声痛心裂肺的惊叫,人影一闪,一条青影似流星般穿过去,到得崖前,将身一纵,跟着跳了下去,那人体重,下坠的劲道较快,赶上了梁妹妹,急伸出一只大手,把她搂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去触碰石壁,随着下滑力道的冲刺,登时手上条条血痕醒目鲜明。
又下冲了一会,那人终于碰到了一块尖石,心下甚喜,即刻运气全身内力集中与掌心,牢牢将其吸紧,慢慢上升靠近,一把抓住,这两下看似轻而易举,其实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手掌抓到实物之时,那受伤部位一再触碰,痛得他心胆俱裂,他兀是不露丝毫疼色,紧紧将尖石抓实,二人就这样荡在了崖空。
那妹妹寻死未成,此时身在半空,立马神清智明,仰头瞧清了那人的脸庞,哭叫道:“进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只见那人一张俊脸如染了白色,嘴唇干裂,哪还有半点帅气的样子,正是急赶追寻梁妹妹的刘进。
刘进辞别了段誉,匆匆追找,在荒山野岭中,乱冲乱撞了大半夜,犹寻不着一丝梁妹妹的踪迹,心下正乱,不知上哪追寻,漫无目的乱闯中,不觉寻到了澜沧江畔,瞧着江水,睹水思人,又想到了萧哥和梁妹妹,这些日子以来的忧乐,种种事件,徘徊心头。
良久,良久,不觉天色放亮,意欲离去,忽闻得高空中传来阵阵梁妹妹的高喊,心中欢喜,飞步顺声寻去,待到崖上,眼前一亮,果真是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梁妹妹。正欲招呼,渐感不对,只见梁妹妹步子缓缓向崖边移去,心底闪过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好,她要寻死?”
心念犹在,即快出声惊呼,但为时已晚,那妹妹已将身子跳了下去,来不及思考。好刘进,说声“不要”,就纵一道闪电飞掠而过,身形一斜,也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