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暗忖:“这老太婆真傻假傻,明知辽人包藏祸心,她还同意主和?难道她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高尚之士?还是知道大宋重文轻武,一旦打起来,无人是其敌手?”一时猜想不透,拧拧眉,也懒得多费心神去猜,便道:“听太后的,主和!”
蓦然间,梁景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但转瞬即逝,俊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儿啊,你心中是这般想的么?”寻思:“你从未见过太后,更不曾了解这个人,如何笃定她老人家的想法是好是坏?”
梁萧不答反问:“那依爹您之意?”梁景道:“我跟你诸葛大......大叔一样,不信楚王真有诚心和平共处。”他本想说“大伯”的,然而天天听儿子叫其“叔叔”,这当尔也只有顺其意说下去,“他若想攻我大宋,我二人第一个不饶。当然啦,他若是真心实意议和,那最好没有了,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避免战祸之苦,也是一种幸福。就怕这楚王他背地里搞甚阴谋,那可就糟了。”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看见儿子在发愣,又问:“你傻啦,怎么不说话?”
梁萧啊的一声回神,又叫:“惨啦惨啦!”
“我呸!”梁景骂道:“童言无忌,尽说秽气话,楚王还没出招呢,你就先乱阵脚,此乃兵家大忌。”
“哎呀!”梁萧急道:“爹,我说的惨不是指这个。”见父亲不明,又解释道:“还记得帮助楚王的那些蒙面高手吗?”梁景应道:“记得,你诸葛......大叔说过。那又怎样,与这事有何相干?”
梁萧道:“事情就出在这里,那伙人为首的叫慕容博,他是五胡大燕的后裔,一直尊祖训,立志光复大燕。时常暗中挑波我大宋与辽开战,他好渔翁得利。这次和楚王合作,也意在两国兵戎相见。不料前些时日,俩人恼矛盾,一时翻了脸,这慕容博一气之下潜回中原,欲图武林盟主宝座,增强实力。我一时大意,倒教这事给忘了,如今一个在武林图霸业,一个在休养生息,爹,您说这二者之间可有何关联?”
梁景眉头一皱,抚须道:“嗯,儿子,如今听你一说,这事其中定有蹊跷,须得查明方是。”梁萧笑道:“我会的,爹!”梁景狐疑:“你?”
梁萧盯了父亲一下,又笑了笑,方道:“老爹,朝廷的事我不懂,自有您和叔叔关心,这武林的事嘛,就交给孩儿吧,别忘了哦,你儿子我武功可不懒。”
梁景闻言,忙道:“萧儿,爹知道你武功利害,但爹担心你身子刚复元不久,不宜太过劳累。”梁萧笑道:“爹,您就放一百一万个心吧,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梁景道:“但爹还是担心呀?”
梁萧无奈道:“好啦,我让您不担心便是!”说罢,中指一弹,一股疾风送了出去,嗤的一声,对案上一根蜡烛却燃了起来,梁景吃了一惊,吓得呆了,颤舌道:“你这是?”梁萧微微一笑,道:“雕虫小计而已。”原来他在指上抹了些磷粉,借内力弹送出去,梁景不懂武功,自是不识,见父亲还一脸骇然,又道:“爹,信不信孩儿站在这里,也能把它给灭了。”当下衣袖轻抬,步子真个不动,无名指一戳,一招“关冲剑”应势而出,带着剑风,嗤嗤一响,烛心应声而断,几缕青烟,袅袅弥漫。
梁景见了,眼瞪得老大,喜道:“萧儿,这便是六脉神剑么?”梁萧奇道:“爹,您怎生晓得它是六脉神剑?”梁景微笑道:“是你爹段王爷说的!”
梁萧一听,脸色顿僵,可不大乐意了,过得片会,颓然道:“爹,我们不提他。孩儿这手功夫,争夺武林盟主如何?”梁景道:“孩子,他毕竟是你爹,你就不能愿谅他么?啥?你要夺武林盟主?”这父亲脸色大变,叫道:“儿啊,你忒也糊涂,这武林的是非恩怨自古就说不清,道不明,你如何又摊上手呢?况且官家与武人亲近,自来便是皇家大忌。使不得,使不得,如此一来,我们梁家岂非教人误会?儿啊,那甚么盟主,你千万碰不得。”
梁萧叫道:“爹,有那么严重吗?”梁景顾盼四周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孩子,权力这东西是说不清的,它的眼里容不下一丁点沙子。皇家最忌讳的便是哪个大臣之家权力比他还高,你公然去夺甚么武林盟主,难保不让人产生误会。”梁萧道:“爹,我不夺,那老家伙也在惦记着,若给他当上,那时他号令武林攻宋,岂非天下大乱也?”
梁景静心一想,颇觉儿子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实在不想让儿子去摊这趟浑水,苦思良久,结果给他想到一计,便道:“萧儿,你可以找个人和他较量,让那人和他争夺盟主之位,你大可不必亲自出手,悄悄在一旁协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