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苦的日子,只想要一顿热腾腾的饭……他哪里是在说吃食,这分明说的是家人。
曹嵩轻抚长须,眼神越发的柔和慈祥。
“先来入席吧。”
他拉起张韩的手,一路走进堂内。
过了不久,有夫人来拜见,丁夫人倒是没来,只让曹昂过来陪同,卞夫人则是为主在张韩另一端。
再家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一位刚会走路还梳着朝天揪的小姑娘。
这两位,是曹宪和曹节。
曹老板的大女儿曹宁却没有来,许是性子清冷,又或者是年岁已经大了不方便见客。
酒席过后,张韩和曹昂结识,聊了不少农桑惠民之策,席间曹昂对张韩提出的两策赞不绝口。
一为农耕取水之器,节省大量的人力。
二是溪井储水,可以应对天干大旱时候土地干涸,至少能保证有些许土地还能产出粮食,不会颗粒无收。
二者均是长久惠民之策,如果一直治理兖州,便能始终沿用此政。
“但若是兴战毁土,难免人心惶惶,又或者我们守不住兖州之地,同样会让百姓离散,政令难施。”
张韩听闻笑着点头道:“子脩所言极是,故而内治富民、兼顾养兵护境,方才是正道。”
“伯常兄,昂敬佩兄长之才,日后定要时常来往,昂来讨教,还请兄不吝赐教。”
“不敢说教,”张韩摆摆手,“还是我来拜会吧,曹氏的饭菜可口,和子脩又十分合心。”
“甚好,甚好啊!”
这时候,在主位上本来小憩的曹嵩睁开眼,嘴角上扬的微笑了起来,“伯常,老夫知你一人孤苦、飘零半生,若是不弃,从今往后便唤老夫一声翁翁。”
果然,他听懂我的意思,肯定是打算给我寻一门曹氏的亲,这样一来,我就是曹氏的女婿,以后地位要高不少。
还可以奉曹翁以令曹老板,让那些对我颇有怨言的曹氏宗亲不敢有所动作,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我辈生于天地间,又岂能郁郁居于人下,且舔老翁等同于认曹老板义父!难道我竟是吕布那等人!?
气抖冷,我们义子何时才能站起来成为别人的干爹!?
“翁翁,”张韩拱手而下,恭敬行礼。
曹嵩欣慰慈祥的笑了出来,只说了句以后下任了就到家里吃饭,别的就没再说了。
张韩等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没那么快介绍对象,于是得曹昂相送出府去。
到门口后分别,典韦挠着头问道:“先生,俺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你也有一口槽了吗……张韩倒是挺好奇典韦想吐谁的槽,看样子他也颇有感慨,于是正色看向他道:“典兄请说。”
“先生这是不打算管典某的饭了?认为典某吃得多,准备让主公来管吗?”典韦幽幽的说道,“接下来,是不是连薪俸也要让主公出。”
“是——”张韩差点下意识的诚实点头,但立马眉头紧皱,继而一松,苦涩的道:“原来典兄是这么看在下的吗?呵,你说是便是吧。”
“不是,先生,俺就是随口一问……”张韩这失落的态度,宛如一把利剑,顿时在典韦心头割了一下,心说是不是这话伤了先生心了。
……
夜晚,东郡军营之中。
从衙署回来,张韩直奔主帐,和宿卫通报之后见曹洪、曹仁从里面出来。
曹仁倒是面无表情,但曹洪却腮帮子鼓了一下,狠狠地盯了张韩一眼,正准备开口时候被曹仁一个眼神拉走。
两人都是体魄雄壮如狮的悍将,压迫感很足,所以张韩能够感受到怨气。
故而心生奇怪,我好像最近没有得罪过他们吧?怎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