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市“馨港美食府”坐落在宁北省体育馆宽敞的大院内,此刻在“维托里亚”包房内,马冬正在接受着鲁雄和林栋的赔罪宴请。
宁阳市的道上大佬吴岩,与马冬并排坐在主宾的位置上。
吴岩的身后,背手站立着他的兄弟王东升。
圆桌很大,马冬和吴岩的对面,分别站着鲁雄、林栋以及常四儿,参与打伤马冬的那几个人站在了常四儿等人的后面,姿势几乎一样:毕恭毕敬、低头不语、垂手而立。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一共点了五瓶茅台酒,其中两瓶分别放在了吴岩和马冬的面前,另外三瓶则摆放在靠墙的接手台上。
马冬和吴岩跟面前没人似的在桌前把酒言欢。
吴岩道:“马先生,薄酒淡菜难以表达在下的歉意,吴某调教无方,让这帮竖子冒犯了您,罪过啊。”
鲁雄心说:我们花钱,却成了他在请客。他看了林栋一眼,林栋也在看着他,两人心里的滋味只有当事人彼此最清楚。
就听马冬道:“岩哥,言重啦。照我说啊,您的那几个小弟还算是讲究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兄弟我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却也因之认识到,这世上总有一些不自量力之人啊。”
吴岩微微笑道:“呵呵,以卵击石的蠢货,哪地方都有,不过,像敢冒犯马先生这样的蠢货,在下还是头一次听说。其实,只要有点脑子就应当知道您的背景,我听说贵乡有个民间剪纸作品展览馆,开馆庆典那天,您请了不少省市里的高官前来助威。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您这个看似不大的副科级干部,却蕴藏着极大之潜能啊。”
鲁雄从进到这屋里那一刻开始,就始终觉得如芒在背,尴尬羞耻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听着吴岩的话,他在心里骂着自己:这特么是说给我听的啊,人家说的确实在理,我当时怎么就不好好考虑考虑呢?真是个蠢货!
马冬又道:“岩哥,过誉了,并非兄弟我有什么能量,如果说有点成绩的话,也全赖像您这样的名流高士的鼎力相助啊。”
马冬与吴岩边吃边喝着,一会儿你敬我一杯,一会儿他敬他一口,旁若无人的样子,却蕴含着可怕的爆发。
包括鲁雄在内的立在他们面前的人,不知道会有什么节目将要上演,而这节目的导演就是眼前这两个推杯换盏之人,演员就是他们自己。
“哎,岩哥,您刚提到‘蠢货’二字,兄弟我想请教一下,您说,我挨欺负那天,怎么会拿向我单位举报我和宁馨来往的事威胁我呢?这个问题这些日子一直在困扰着我!您说,我一个单是男士和一个女孩子正常交往没半点越轨行为,组织上就是知道了,会怎样处置我呢?”马冬喝了一口茅台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