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摇头了,“现在不合适,眼睛太多了,而且咱们的干粮里也没有奶娃能吃的东西,要是能吃,她们自家的豆子不就能吃吗,再等等,下次去空间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东西你带出来再说。”
叶连枝连连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她记得冰箱里有纯牛奶来着的,对了,之前客厅里还放着打算送给乡下爷爷奶奶的维维豆奶……但是路上没有水……
啊,这该死的灾年!
只听见村长在前面说着什么,随后大部队纷纷起身,准备开始偷摸逃荒,因为月光皎洁异常,几乎看得清山路,所以大家在不能举火把的晚上又相当于获得了一个助力。
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有喘气声绵延。
所有人都是背着包袱,在自己的承受范围里呆得最多跟上村里负责领头的猎户,村长收尾,三叔一家走在最前面,猎户后面就是。
叶连枝一家混在最中间,走上山坡回头看,不能离开的村民们,个个仿若雕塑般站立着,看着她们离开。
百来人的蜿蜒队伍和山坡下零星的身影遥遥相望。
她鼻子一酸,莫名的想哭,周围也有人频频回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啜泣声低低沉沉,越来越多。
但村长很快厉声镇压,这才逐渐消失不见。
离故土,别亲人,生离死别可能此生不复相见,再也无法回归故土,抛弃所有的回忆和根本,很难不让人伤心。
叶耀祖走在叶连枝并排的位置,恍然大悟的扭头过来,“姐,原来《乡愁》是这样的感觉啊,我总算是体会到了,老师讲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悲伤,但是现在,我懂了。”
离开之后,家就在这里,但回不来,还不一定能活下去,就像他们现代的家在另一个时空,明明那么近却又永远无法到达。
刻在心里,是一道伤痕。
哇,他好想哭!
叶耀祖刚瘪嘴,叶连枝急忙轻轻踹了一脚在他屁墩儿上,“知道你懂了,现在在赶路,别废话!”
好好的,非要惹人不开心,真的是。
她都差点忍不住了。
肩膀上的棒子很咯人,压在肩膀上很痛,可是还要爬坡,要不停的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她也很想哭好吧。
刚瘪嘴,王大花和叶木桶齐齐咳嗽一声,王大花压低嗓子,“我们在一起,哪里就是家!快跟上,这是逃命呢,想死啊!”
夫妻俩又在前面一扯棒子的另一头,把两姐弟拽着脚步更快了些,因为是偷偷逃荒,所以怕官府发现,这前面一段路必然是以村人最快的速度赶路的。
虽然已经尽力安静,但这么大一支队伍行进还是有些声音,两个饿晕在山坡里的汉子被吵醒,看着眼前的一切迷茫了许久,眼睛里才露出精光。
二人同时张嘴,“他们要偷跑!!!”
“这是隔壁黄沙村的人吧,官府的诏令都没下来,他们就偷偷逃荒去了?看这队伍,村人都在了,怎么办,要去报官吗?”